可好?” “别姑娘长姑娘短的,有话直说。”主人之间熟悉,侍从也一脉相承,因此小暑毫不客气,直截了当地道,“你在这里杵着等我们姑娘,是为的什么?可是你家公子要见我家姑娘?” “公子想见,却又不敢见。”扫墨赔笑道,“只让小的带一句话过来,说是一片纷乱之心难提,只问金秋蟾宫,姑娘期许几何?” 要说阮问颖对徐茂渊感情复杂,那对徐元光就更加复杂了,就像对方派人传来的口信那样纷乱难疏。 而她自己这边可以先放放,阮淑晗那边却不能。 之前她在宫中和家里休养身体,徐元光没有脸面来求见,勉强算是情有可原,这会儿她都亲自过来了,他还是没有勇气出来——让她怎么能放心把阮淑晗交给他? 还让小厮给她带什么金秋蟾宫的口信,真不知该说他是胆小还是愚钝,这话是该带给她的?分明该带给阮淑晗!还是说,他正是因为不敢直接问阮淑晗,才拐弯抹角地来问她? 阮问颖有心想嗤讽几句,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说到底,这都是阮淑晗和徐元光的事,她可以帮忙推一把,但不可以横加阻碍。 鉴于出了徐妙清这档子事,她就是想帮也不能帮、不适合帮,只能留给他们自己去化解,遂道:“你回去告诉你家公子,莫要空问期许,端且折桂一试,转圜皆在心间。” 扫墨挠挠头,看上去有些没太听懂,但也不敢多问,把话复述了两遍,确保自己记住了,殷切笑着应承下来。 “谨遵姑娘吩咐,小的一定把姑娘的话原原本本地转告给公子。姑娘可是要往外门处去?倘姑娘不嫌弃,小的给姑娘领路,姑娘这边走——” 书斋。 “启禀大人,”侍从躬身道,“夫人在外求见。” 徐茂渊皱眉:“她不是在一炷香前才来过吗?怎么这会儿又来了?” 侍从道:“夫人说,有要事要见大人。” 徐茂渊拂袖背过身:“不见!” 侍从有些为难:“可……夫人说了,若大人不见,她就候在外面不走,一直等到大人愿意见。” 徐茂渊闻言面色一凝,沉沉叹了口气:“唉!冤孽,都是冤孽。让她进来吧。” 侍从应声离去。不多时,林氏进了书房,拿帕掩面,红着眼眶道:“妾身知道夫君不愿意相见,可事关清儿安危,妾身不得已才过来求见,希望夫君能救救她——” 徐茂渊听见她的哭腔就心烦,自从别庄一事后,林氏就一直以泪洗面,天天在他跟前身后地哭,他从开始的一块烦恼到后来的悉心安慰再到现在的不耐呵斥,心路几经变换,唯有听见的哭声不变,真是一种折磨。 他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才会摊上这么一个不明事理的妻子? “哭哭哭,成天就知道哭,哭能解决问题吗?能让那孽障变回我们的女儿吗?从前让你教养时你不上心,这会儿教出问题了,倒想起来找我了?” 他转过身,痛心疾首地斥责她:“你往日里但凡有现在操心的十中之一,事情就不会变成今天这个局面!” 林氏感到委屈:“夫君这话说得冤枉,妾身何时对清儿管教不尽心了?清儿从前的知书达理,夫君都是看在眼里的,也称赞过,如何因她犯了一回错就全没了?” 徐茂渊气极反笑:“她那是犯一回错吗?明明是铸成了大错!你我现在还能活着谈论这件事,就已经是陛下格外开恩了!你还想怎么做?让她把整个家族都拖下水,抄家灭族,成为千古罪人?” 林氏道:“清儿是被太子蒙骗了,她还小,连笄都尚未及,能懂什么?且她并无谋逆之举,只是给阮家那丫头的茶水里下了药,和宫中无关,是六殿下要替那丫头强出头——” “住口!”徐茂渊呵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那孽障犯下的罪不足以抄家灭族,是六殿下要硬给她扣一个谋逆的帽子吗?简直愚蠢!” “你好歹也是读过几年书的,难道想不明白同太子联手意味着什么?你竟觉得她只是被人蒙骗?怎么别人家的女儿没有被骗?是她太蠢了吗?!” 第225章 你居然为了那个贱人打我! 林氏被吓了一跳, 讷讷言道:“可是,陛下都已经下旨网开一面,倘若清儿当真大逆不道,陛下又岂会轻易放过?” 徐茂渊嘲讽地望着她:“怎么, 这回你不像上回那样, 说什么都是阮家那丫头的诡计,要故意折磨你的宝贝女儿了?” 林氏有些心虚地支吾:“这、这是两回事……阮家丫头给清儿求情固然不怀好意, 可陛下若非心存放过, 又怎会如了她的意?” 徐茂渊冷笑:“因为陛下根本没有把那孽障的命放在眼里, 权当是给自己外甥女和未来儿媳一份情面,哄她开心。”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