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憬只出国交换了一年, 却在桑逾的世界里消失了足足五年。 一开始桑逾还问江鹤雨,江憬过年会不会回来。 江鹤雨说他也不知道,三不知会回来, 不过也难说。 说了跟没说一样。 渐渐的, 桑逾也就不再向他探听江憬的消息了。 听说人都是会变的,变得更好了当然可喜可贺, 若是颠覆了以往的印象,她难免会难过。 好在除了思念江憬, 她还有别的事可做,比如为了自己的理想抱负付诸行动。 偶尔想起他, 也只当是敦促自己奋进的力量。 就这样,她照常度过了初中阶段余下的两年,顺利考上了一所重点高中,结束了她的住校生活,又在鸡飞狗跳中熬过三年。 之所以说是熬,自然是因为桑珏。 桑珏的年纪是长大了一些, 心智却没见长,依旧是我行我素的老样子,江山易改, 本性难移。 她今年上初一,跟着同龄孩子的大部队,浑水摸鱼换了新学校,总算是暂时将她的那些黑历史给封存了。 赵毓芳求爷爷告奶奶, 终于将她塞进了尖子班里,本指望着她能当个“凤尾”, 结果桑珏散漫惯了, 三天两头逃课, 跟学校后街盘踞的那群社会青年瞎混,小小年纪便被人唤作“珏姐”,俨然成了个无法无天的小太妹。 眼看着九年义务教育的进程过了三分之二,再这样下去该考不上高中了。 夫妻俩便叫桑逾给她补习。 桑逾教得挺认真的,只可惜桑珏从来不用心听,相当于无效补习。 桑逾不愿放弃她,把知识点掰碎了喂给这个不争气的妹妹,奈何桑珏每回都是似懂非懂,不懂装懂,令桑逾十分头疼。 于是桑逾除了要保证自己的成绩名列前茅,还要推着桑珏往前走。 长此以往,劳心费力。 按理说,她这样一个常年位居年级第一而被迫上台演讲的女学霸,应当是明媚而自信的。 可因为有桑珏这个妹妹,她经常要出入各种不三不四的场所寻找桑珏,因此被那些痞里痞气的小流氓调戏是常事。 他们掀她的裙子,搜她的身,故意挡住她的去路,对她上下其手。 没人知道她遭遇了怎样令人作呕猥亵,而她做出了这么大的牺牲,极有可能也带不回桑珏。 如果她冷血一点,不闻不问就好了,不然也不会在高三最关键的节骨眼上,撞见桑珏带着一帮男生霸凌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生。 事情发生在元宵节过后的第二个星期,新年欢乐祥和的气氛尚未完全消散。 那个冬夜天寒地冻,北京的气温低至零下十度。 北风呼啸着穿过狭窄的小巷,桑逾戴着防风御寒的红围巾,脸和耳根都冻得通红,一边搓着冻僵的手,一边沿着桑珏经常出没的地带寻找桑珏的踪迹。 天一冷,街上人迹罕见,家家户户都缩在暖气旁抵御严冬的尾巴。 偏只有桑珏和游手好闲的小混混把人约出来堵在巷子里欺辱。 这样冷的天,他们将那个女生扒得衣衫凌乱,浇上了冰水,摁在雪地上扇耳光。 桑逾见了瞬间不能置信地睁圆了眼睛,忙不迭跑过去,脱下自己的棉袄罩在那个冻得瑟瑟发抖、从唇到脚都透着青紫的女生身上,紧紧抱住了她。 桑珏不可一世地直呼桑逾的大名,板着脸冷冷道:“桑逾,你给我让开,你知道她干了什么吗?” 桑珏现在和小时候不一样了,不再是无理取闹了,会给自己的霸凌行为寻找冠冕堂皇的借口了。 桑逾为桑珏的暴行感到失望:“不管你有什么理由,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