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丫头片子跟她翻脸,还卷铺盖搬到单位去了,后来又租了间房金屋藏娇。你知不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信不信我到你们单位找你们领导。要是你们领导管不了,还有互联网。国家培养你这样一个科研人员花费的成本不计其数,但凡出现一个害群之马,想必会掀起轩然大波吧。” “叔叔,一定要闹成这样吗?”江憬也肃起面孔。 他不是软柿子,不会扁圆任人捏。 “您知道造谣诽谤是什么罪吗?身正不怕影斜。我的行为有不当之处吗?其余的那些我没有做过的事就是没有做过。调查组会还我清白,谣言也必定会止于智者,就怕到时候多有得罪。” “你!”冯雅兰的父亲在高位呆惯了,不容反驳,闻言激动地站起来,指着他的鼻子嗤笑一声,“好好好,你身正不怕影斜,她家里清白干净吗?据我所知,她父亲桑黎川在我们地产界可是出了名的泼皮,随便扒一条上亿的欠款出来都够他喝一壶的了。我跟他做了这么多年竞争对手,早看他不顺眼了,以前是不屑于脏了自己的手。可如今为了我女儿后半生的幸福,我不介意借机出了这口恶气。我女儿不好过,他女儿也别想好过!” 桑逾还说事不过三,这种挑战底线的事他一次都难忍受。 江憬的指关节捏得“咔哒”作响,骨节泛着白。 然而他却从冯雅兰父亲气急败坏的话音里嗅出一股虚张声势的意味。 地产这行门槛低,门道深。 他们这些商人互相背刺的案例不计其数。 他本来想用桑黎川的身世背景做筹码,跟桑黎川好好谈一谈,威胁性地劝桑黎川收敛。 但是听冯雅兰的父亲这么一说,他才发现桑黎川在他们地产圈子已经算不上秘密了,盯着他的人也很多。 那么为什么就没人让他“喝上一壶”呢? 说明除了时不时欠债和赖账,桑黎川获得钱财的手段足够正当,掺假的情况在行业内也属于小巫见大巫,跟同行比起来算是良心了。 有关部门也知道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每次都只是叫来谈谈话就放他走了。 现在桑黎川越做越过分的原因无非是缺钱,他不想再过穷日子了。 淋过雨后,他既不想撑伞也不想撕伞,只是单纯不想再淋雨了。 这样的话,用威胁来控制桑黎川,并不能提高桑黎川的道德底线。 治标不治本。 但是如果能把他架在业界标杆的位置上,在大众的共同监督下,很多事情就不再是桑黎川能够做主的了。 再大的资本能大得过国家吗?标杆就该做好带头作用,肩负责任,为社会做贡献啊。 冯雅兰父亲的这一出道德绑架让他深受启发。 幸好是在和桑黎川谈话前悟到了,否则撕破了脸,再想好言相劝就难了。 冯雅兰的父亲本想让江憬因此破防,乖乖被自己掌控,没想到江憬闻言却笑了,顿时发出河东狮吼般的咆哮:“你究竟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江憬要感谢冯雅兰父亲的指点,否则他还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真正破局。 江憬文质彬彬地说:“您的意见我知道了,在雅兰病愈之前我会像照顾妹妹一样照顾好她的。其他的,等她病愈后再从长计议吧。” 冯雅兰的父亲见根本威胁不到他,冷静下来发现自己刚才护女心切貌似忽略了江憬的家庭背景,真把他得罪了反而弄巧成拙,便见好就收,携妻子去病房陪女儿去了。 精神科的病房区一端是封死的,尽头没有路,另一端是一扇长期紧锁、由专人看管的门。 墙阴恻恻的白,逼仄压抑地向延伸处交汇。 江憬站在过道里,听着医护给病人治疗时,病人在癫狂状态下发出的尖叫,心里确实不是滋味。 遥远的记忆从脑海深处排山倒海般涌来,耳边响起儿时的誓言。 “苍天在上,厚土为证,今日我江憬、黄颢、冯雅兰兄妹三人在此结义。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