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边的奴才窃窃私语。 “朝露姐姐好胆色,听说是和王婆子的儿子好上了。” 那王婆子可是夫人的人。这一勾搭,倒是脱离了苦海。 “王婆子可有别的儿子?我长的也不赖,不知……” “娘子的身子是愈发不成了,郎中走时都摇着头说身子亏空。老爷生前那昂贵的药材像是不要钱那般送过来,可如今是夫人当家了。” 府上最尊贵的娘子,也成了如今最不尊贵的人。 倚翠险些将手里的扇子捏断。 这里发生的一切,沈婳尚不知晓。 幔帐内。 女子额头滚烫,苍白的面容染上不正常的绯红。 沈婳的身子轻飘飘的。昏昏噩噩被一股力拉扯到了早年的记忆。 那时,她七岁。兄长阿娘尚在。 是全家捧在掌心的明珠。 ————梦境分割线———— “漾漾怎么又病了。” 少年得了消息就从学院赶了过来,着一身浅色交颈襕衫,是最寻常不过的学子打扮。 屋内奴才跪成一地,可见对其敬重。 沈婳蔫蔫的嘟囔一声。 “阿兄。” 沈雉应了一声,在榻前坐下。 他刚坐下,沈婳就爬了起来,伸出小短手抱住沈雉的胳膊。 额间一痛,被沈雉修长的指尖弹了弹。 “不难受了?且安生回去躺着。” 沈婳才不要呢。 她固执的往沈雉身上蹭。 沈雉拿她没法,稍稍敛下面部温和的笑意,这才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地上的奴才。 “说吧,你们是怎么伺候的。” 他如今不过十岁,板着脸却不怒自威。到底是大房唯一的子嗣,自然金贵。 那些奴仆战战兢兢将头埋低了些。 就在这时,小他三岁的沈婳娇气的哼了一声。 “是我夜里故意踢被褥的。” 她丝毫不觉其中不对。反倒开始扳着指头埋怨。 “谁让阿爹阿娘扔下我了。” 沈雉很耐心:“我的祖宗,丰州水患,生意愈发不好做,阿爹自然忙的焦头烂额。阿娘又得了消息,盛京有名医出没脾气古怪,交给旁人不放心,也便亲自急着去请。” 漾漾是打娘胎来的毛病,自幼身子就弱,最严重一次染了风寒,就连郎中都束手无措。 虽说挺了过来,可阖家心有余悸。 沈婳听的云里雾里,转头控诉沈雉。 “那阿兄呢,你许久不归家了!都没人陪我放纸鸢了。” “你当我在学院快活呢?放纸鸢,何不寻二妹沈坠?” 沈婳不高兴了。 “她是庶女,惯来小家子气。嫡庶有别,我才不要寻她一同玩乐。” 沈坠又不是嫡亲的妹妹,沈雉自然不关心,不过,他语气变得严肃。 “她虽木讷了些,到底是自家妹妹。” “你倒能耐!全然不把自个儿身子当回事!竟故意着凉!当我舍不得罚你?漾漾,你如今七岁了,该懂事了。” 沈婳愣了几秒。 “这是同我讲道理吗?” 不等沈雉点头,她晕乎乎的皱眉。仰头不解去看他。 “兄长为何觉着,漾漾是讲道理的人?” 是啊,沈家嫡女沈婳,是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