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提起崔绒,崔韫不免视线打转一圈。 太夫人嗔他一眼。 “别找了,那疯丫头玩累了,让你阿嫂抱回去睡了。祖母同你说的,你可听清了?” 崔韫无奈。 “是。” “是是是,整日就知道敷衍我。提督府的娘子,你阿娘可亲眼瞧过了,就是不知你的意思……” 一语未完。 崔韫听的头疼,忙不殊起身。 他对情爱从未悸动过,夜里也不曾对任何女娘有过绮丽的幻想。因此,对未来新妇不曾有期待。 可他也的确得成婚。 崔宣氏的眼光自然也是好的。她为阿兄择的阿嫂便得体贤惠。 崔韫施施然道,朝两人行了个大礼:“一切祖母和阿娘做主便是。” 崔宣氏拧眉不虞。话到嘴边,却到底没说出口。 等她服侍太夫人歇下后,这才心事重重的沿着长廊回院子。 身边心腹婆子提着灯笼,宽慰:“侯爷这次回应爽快,想来要不得多久,就有新妇给您敬媳妇茶了,大娘子还忧心什么?” 崔宣氏叹了口气。 “我膝下只剩这个儿子了,往前柏哥儿最让我省心,韫哥儿就知道使坏。我,总盼着他稳重些,再稳重些,可他如今如我所盼,我却怀念他以前闹腾的样子。你瞧瞧,眼下这孩子活成什么样了?” 她不是没有心疼过。 教导崔韫的老太爷又怎会不心疼? 崔宣氏眼前仿若还能浮现兄弟俩在一处的画面。 那年崔柏还是少年郎的模样,他眉心稚气未退,背上背着崔韫。 “阿娘,韫哥儿累了,我先送他回去歇息。” 崔宣氏对上崔韫婴儿肥的脸,孩童的眼睛乌溜溜的四处转着。 两个儿子,她从不偏颇:“他自己没腿吗?也就你惯着,韫哥儿,自己下来走。” 崔韫搂着崔柏的脖子,奶声奶气。 “阿娘,你怎么总拦得阿兄疼我?” 崔柏怕崔宣氏罚弟弟,忙道:“阿娘,韫哥儿才多重?我不累。” 崔韫顺势往上爬,洋洋得意:“都当娘的人了,怎么连小儿子的醋都吃。” 可是呢。 现在的崔韫请安行礼做的比谁都标准。 什么儿子不是,让阿娘挂忧了。崔宣氏宁愿崔韫在她耳边叨叨的不厌其烦。夸大其词的说着一路上的不易。 “眼下阳陵侯府兴衰系他一人,是荣誉,也是枷锁。韫哥儿韬光养晦,没让府上任何一个人失望。” 这个年纪爬上那个位子,是风光,可背后要付出的艰辛无人可知。 “我如何再舍得,连枕边人都不如他心中所意?” 偏偏,崔韫隐瞒的太深了。 崔宣氏至今未琢磨出他喜欢的女娘是娇俏,温柔,还是端庄的? “提督府上的颜娘子是好,可他若不称心意,再好也是徒劳。” 崔宣氏看着天上挂的皎间月,又想起世人对崔韫的赞许。紧皱的眉头不免舒展开来。 “提督府那边我看便算了吧。待找个合适的时机,同婆母说清楚。” ”我看眼下他啊,就未碰见喜欢的女娘。” 若不是他在几年前养过一只猫儿,崔宣氏当真要以为崔韫为往上爬,无欲无求了。 所以,无所谓,这才不在乎。 婆子忙道:“侯爷未尝过儿女情长的滋味,颜娘子秉性模样是没得挑的,兴许侯爷见上一眼,便心悦上了。” 此言不假,崔宣氏得到了些许安慰。 她也有了主意。 “这有何难,那就让他见见。”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