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行,明日再议。” 崔韫吹灭了屋内的灯,这才朝外而去。 帐内,陷入死寂。 沈婳默默的将紧绷的身子缓慢的全部缩至被褥里。把巴掌大精致的小脸一并蒙上,指尖又去抠着床榻,这会儿脑子还是一团乱麻。 崔韫……是疯了吧? 沈婳努力去回想崔韫适才说的每一个字,就差全部拆开了,又重新排列好位置再细细琢磨。 她何时同崔韫私下定情了? 崔韫怕是得了癔症! 可偏偏崔韫说的有鼻子有眼,很是让人信服。 沈婳痛苦的去回忆先前的点点滴滴。 也不知过了多久,被褥里的女娘昏昏呼呼直挺挺的躺着。她致命的发现,貌似崔韫单方面的当了她许久的情郎。 这个男人……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 沈婳变得纠结。 谁让崔韫不同那些浪荡子弟,她没法指着崔韫,叱责他在痴心妄想。 沈婳苦恼的瘪了瘪嘴。 她盯着床幔,翻来覆去再也难眠。 女娘扒拉着被褥,还是决定给表哥留下最后的体面。 她认命的爬起来,开始捣鼓这次带来的胭脂和口脂。 翌日一早。 猎场继续大开。并未因有人受伤而终止。 姬纥忙了一夜,都在为姬誊奔波的事不知被谁传开。最后落到了爀帝的耳里。 他倒没有问姬誊伤势如何。 只是在意一点。 “老四同太子行事到底功利了些,反倒是那两个尚且存着兄弟情。” 皇室中的人,最不能讲究的就是情分。涉及那把龙椅,注定这些人,只能是敌人。 爀帝愿意看着他们明争暗斗。 可…… 爀帝一身龙袍,他用茶盖轻轻刮动茶口数下,却不去喝。 “便是再不上心,遣下头的人,跑去慰问一番,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强,还会落人口舌。” 这句话,是说给一旁的静妃听的。 静妃嘴角的笑意不减。 她也有本事,真话假话掺在一处说。 “昨儿夜里,妄哥儿媳妇就来了一趟,她来此,自然是妄哥儿授意,从我这里要了些娘家带的伤药。” 爀帝不动声色的笑了笑:“静府伤药的确不错。” “那是妾娘家嫂嫂不知哪儿取来的偏方所治。昨儿卫大公子那边,妄哥儿就遣人送了一份,更遑论是自家兄弟。” 爀帝颔了颔首:“他有心了。” 静妃嗔:“这哪里值当皇上称赞,他啊如何也比不了七王爷。” “往前竟也不觉得他同三皇子交好,昨夜一事,实在妾听了都惊讶。” 爀帝眉一挑:“你是觉得老七是做给朕看的?” “皇上这是说的什么话,妾哪敢在您面前玩心眼。” 静妃说的大胆,倒是同记忆里的人一般无二。爀帝眼里划过怀念,愣是没有半点怒火。 他愈发怀念,对姬誊也就愈发厌恶。 至于,静妃嘴里的伤药,有没有到姬誊那边,爀帝并不在意。 “说起来,当时三皇子也该躲着些,只要腾出片刻功夫,妄哥儿自能救下他。也怪妄哥儿没本事,武艺没学精。” 这话,爀帝却是不乐意听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