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应了。三步一回头。 她一走,谢珣这才看向沈婳。 “你如何能为了偏袒他,转头向我扯谎?” “漾漾,你是女娘!” “我曾一再强调,女娘是最吃不得亏的。你莫不是全忘光了?” 他字字咬牙启齿,以至于额中青筋迸起。 沈婳有些恍然。 沈雉说的话,她怎会不记得? 偏偏那人是崔韫,又偏偏她有喜脉。却不能沈婳回应,被谢珣彻底恨上的崔韫,这会儿正不疾不徐抚了抚被斩断一小块布料的绣摆口:“这件事……我也不过是被逼无奈。” 谢珣:?你认真的? 沈婳:“阿兄听到了吗?他承认了!从头到尾都是如此。” “他如何敢说一个不字?” 女娘小拇指得意的翘了起来:“他都得听我的。” 谢珣怒意转为麻木。 “当真?” 沈婳:“自然。” 崔韫:“让世子见笑了。” 轰隆一声,耳边仿佛响起一道惊雷。谢珣倍感荒谬之余,抵着崔韫剑的手,以悲凉的姿势缓缓放下。 所以…… 这场闹剧,是他教妹无方? 是他的漾漾,夜里擅自做主蛮横霸道闯入崔韫的屋。 而崔韫才是那个无辜的人? 谢珣有些痛苦。 他闭了闭眼:“崔侯。” “这次,是……我对不住你。” 是漾漾亲自送上门的。 崔韫很温和,选择原谅了他:“无碍。” 他的余光落在拐角处一闪而过的衣摆,眸光不由微闪,这才缓缓朝谢珣道:“不知者无罪。” 第314章 你们昨夜,可……睡一张榻? 此地,谢珣窘迫的一刻也不愿待了,他一言不发握住女娘的手腕,扯着沈婳入了女娘的屋子。 然后,抬手重重关上房门。 做好这些,他怔愣无神的将背靠在门上,腿都是软的。头疼欲裂,也不知过了多久,还没法消化这一切。免不得长长一叹,就花光了所有的力气。 作为兄长,他真该死啊。 女娘揉了揉尚且犯困的眉心。到嘴的言辞却止于唇齿间,若是谢珣再得知她有孕,一茬接着一茬,只怕得疯。 好一番斟酌后。她才动了动红润的唇瓣。 “这天还没塌呢,阿兄无需过多介怀。” 她清醒而沉静:“我要做的事谁也拦不住,心如明镜似的,自早与他讲话摊在明面上讲的明明白白。阿兄如今身份足以同他比肩,也就是我的靠山。日后会如何我不知,也没法算出。可住一间屋又如何?最后答不答应还得看我。” 谢珣不听她说还好,一听她的话,心脏又开始不合常理的颤动。 所以,你拍拍身子,就能转头抛弃人了? “你怎如此儿戏?” 他眼皮跳了又跳。 “且同我说实话,和他纠缠多久了?” 沈婳抬起手指,认真的算了算。 女娘黑润清亮的眼眸,里头仿若永远都能粹着万千星火。 阿娘曾言。 ——漾漾的眼,比着世间万物都要纯粹通透。 谢珣别过眼,他突然又不舍得说她了。 “罢了,别数了。” 多一天,心脏疼一次。 女娘无辜的看着谢珣。又希罕的摸了摸早已插回鞘的剑。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