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一个。此事传到了官家耳里,更不曾斥责崔侯半句。 ——这一回我也算是看清了,阳陵侯府上下都护着她,即便我瞧不上她那狐媚样,老爷同崔侯都是重臣,也是同僚。到底也得顾及一二。你这一趟,且莫同她产生冲突。 婆子念及此,上前皮笑肉不笑的福了福身子。 “沈娘子安好。” “我们无非是来寻府上的女娘,您的人何至于此啊。” “若当真为了我们娘子好——” 话音未落,沈婳蓦地起身,将酒盏狠狠掷了过去。 “轮得到你教我做事?” 她砸的也准,就落在婆子的鼻梁上。‘咚’的一声响,后者猝不及防更是避无可避,鼻血像是不要命似的涓涓往下冒。 “周婆子!” “流……都流血了!” “一个表姑娘怎敢如此,我们再如何也是提督夫人的人!这不是打夫人的脸!” 场面一度混乱。 但有个抵着剑的影五,这些人有所忌惮。 沈婳满意的看着这一幕:“前一句夫人,后一句为你好,好坏话都让你给说尽了,反反复复不过是让你们娘子低头认命,也是有趣儿,好好的女娘尽让你们颜家给糟蹋了!” “提督府的奴才,一窝蜂闯进来,说的好听是请你们娘子回去,不知情的还以为你们是来绑人的!” “既然做了吃人肉的屠夫,何必装的假慈悲?” “你!” 婆子是提督夫人身边最得脸的,平素也被下面的奴才阿谀奉承惯了,便是颜宓在她面前,都要给三分薄面。 她气的胸脯上下起伏。 沈婳见她还不服,她正一窝火没地儿撒。却不料手被人拉住。 颜宓温温柔柔的朝她摇了摇头。 她说:“我还了银钱,身上已身无分文,只怕要在你这儿赖个账,这次让你请了。” 她有些站不稳的起身。 “我也有些累了,也该回了。下回我再请你。” 沈婳抿了抿唇,又抿了抿唇。 最后,她扯住颜宓的衣摆,唇上下动了动,成成一句:“下回是什么时候?” 颜宓没说具体的期限,只是笑着问:“担心我出不来啊?” 她好似很爱笑。笑的如春水绵绵,可只要细细去探,其实更多的是无奈和凄凉。 等颜宓跟着一群人走后,屋里变得空空当当。 “一群老货显然没有好安心!娘子怎么就让人将颜娘子给带走了?”影五把剑收回来。 她面无表情的凑近沈婳,再一次努力又艰辛的为崔韫加好感。 “娘子若实在担心,也可将颜娘子带回侯府的,您要做的事,爷定然支持。左右他应对想法子。” 沈婳:……崔韫谢谢你啊。 她视线尚且还落在大开的门房处。 “颜宓是颜家女娘,只要她还姓颜,这就得是她不得不面对的。” “没法拦,也站不住理儿去拦。” 她缓缓收回视线:“那婆子向我请安,无非是做场面功夫。” 提督夫人从始至终,就没将她放在眼里,遑论现在? 小七:“颜娘子瞧着怪让人心疼的。” 她都克制着没去下毒! 沈婳没说话了。 她只是突然想起来,颜宓在颜家是孤立无援。比当初丰州的她更甚。 那时候,她还有倚翠的忠心。 再后来,有阿兄,呵,还有崔韫,当然这个人不提也罢。 她一直是被人护着的。 颜宓呢? 那偌大的颜家,对她最好的祖母,都在算计她。 她这种女娘,不似沈婳的离经叛道,她自幼读圣贤书,还有一个孝道。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