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看不上,若是我儿子,我都嫌生了晦气!” 边上的人听毕,全然大笑。 “可不是!” “一个大男人,靠女娘救济!整日将韦家女娘送的钱袋挂在腰间,还不嫌丢人” 有人却踌躇:“这个时辰,三皇子那边早膳午膳都没用,若是将人弄出好歹来,只怕我等无法交代。” 这宫里无人会在意,可就怕御史台那些老匹夫。真出了事,娘娘如何会保她们? “你怕什么?他饿了自个儿不知去厨房?真当自个儿是金贵的主儿了?再说,厨房想来也没给他准备膳食,饿几顿也死不了。” 这边的对话,自然不会影响姬誊。他耐心的数着这次韦盈盈送来的银钱。 唔,比之上回,少了三个铜板。 她……还挺穷的。 暗卫跪在地上,再一次提议:“爷,属下将那些对您不敬的人全杀了。” “急什么?” 姬誊:“一群自以为聪明的蠢货不是挺有趣的吗?” 说着,他将银子全都放回钱袋。稍稍一晃便是叮叮咚咚的响。 “对了,你出去一趟。” 暗卫闻言,当即屏息去听。 “韦娘子还不曾回府,你速去路上扔个几百两银票让她捡着。” 暗卫:???一言难尽。 暗卫一走,姬誊将钱包继续系在腰间,半趴在桌上。 不过半柱香,他的耳动了动。有人推门而入。 姬誊警惕抬头,看清来人后,他却是上下扫视那人一眼,眼底情绪难辨。 “来的比我想的还早。” 影一合上门,恭敬的守在门外。 崔韫换了身常服,浑身气息寡淡,无喜无悲。 “早么?” 他在姬誊面对坐下,冷冷道。 “那日三皇子寻上祖父,茶楼的那番对话不是有意让我听的吗?” 姬誊也不否认:“不错。难道你不该听吗?” 当年淮安王府出事,母妃崩溃大哭,是崔旸出面告知。 小世子无恙。 他们母子二人才算有了那么丁点慰藉。 姬誊整日都在想这个素未谋面的表弟。可他不能见。 母妃亡故后,他陷入满是荆棘泥泞中,被困的鲜血淋漓脱不开身。他浑身上下死气沉沉。 好在总能听姬纥说。 “真的,崔韫真将太子踢下水,还假仁假义的将人救上来。我亲眼瞧见的,父皇为何不信我!” “我从未见过像崔韫这般黑心的人!他的丹青卖了,我自也愿意同他三七分,我三他七,还不够义气吗!可他竟然将我斥的一无是处,偏偏!那些话不算贬低我挑不出错来!该死!” “他那臭脾气,也就我愿意同他交好!我就不明白了,他是金子吗,那些女娘整日崔家二公子长,崔家二公子短。是我姬纥不配吗!” “他出口成章又如何?每次国子监都得第一又如何,有什么了不起的!” 只有这时,他的眼底才有些许光彩,他站在永远见不得光的潮湿角落,看着崔韫发光发热。 说着,他看着对面的崔韫,将其中一枚保存极好的金锁送到对面的案桌上。 崔韫垂下眼去看,没接。 姬誊不曾说什么,当质子的那些年,他活的连畜生都不如,几欲求死,可崔旸来了,那两枚淮安王来不及相送的金锁一并送到他手上。 崔旸看着他。 “誊小子,你得撑下去。” 他说。 “维桢他,还没喊过你一声阿兄。” 便是这句话,他将血和泪一并吞咽下去,也才有了今日。 好在,他留下一条命,杀出一条血路,又将其中的一枚金锁,也有机会交回真正的主人手里。 姬誊:“想问什么?” 他直接,崔韫比他还直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