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勾勾的瞪着他。 她憋了憋。 沈婳不想承认,可偏偏这是事实。 她恼羞成怒只能吐出一句话,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 “你像话吗?” “安榻是你身子不好,需多加歇息。吃茶点心也是如此。想来你如今去学堂,定不会那般。” 不,她会。 她不学无术! 崔韫嗓音在夜色下格外冷清,可又多了份难以忽视的缱绻。 “是我不该诋毁你。” 沈婳:……知道就好! 女娘这才踩着绣花鞋,小步小步入了宅子。 回来前,崔韫早已放话,这会儿整座宅院灯火通明。宽敞的道上,五步一盏灯。三丈一颗夜明珠。 灯光辉煌,曲径通幽。亭台楼阁,水榭长廊。将院中点缀着美如画卷。 沈婳眼儿一亮。 她面上不显,袖下的手是却是欢愉的紧了又紧。 呜呜呜,这才是漾漾该住的地儿! 同济客栈是衡州最好的客栈不错,可却是半点比不得澄园的。 她忍不住开始抱怨。 “你是不知我这几日是怎么熬过来的。客栈定的虽是最好的上房,可也不过小小的一间,逼仄的很。” 她吸了一口气。 “便是那榻底,我探手摸了摸,竟然积了一层灰!” 她自幼吃的穿的都是最好的。 倚翠也一直跟在身侧,知道娘子毛病多,但凡在外留宿,总要将屋子重新打扫擦拭一番,便是角落也不放过。 用的茶具,茶叶,都是沈婳平时用惯的。 可这次倚翠没来。 来的是只会杀人的影五和下毒的小七。两人做事哪有倚翠细致。 以至于,沈婳在屋内走了一圈,娇滴滴的挑剔这挑剔那。 ——不行,我要换屋子,什么破客栈,哪里都脏。 ——可属下觉得很干净。 沈婳见她们不信,蹲下来,用昂贵的手帕在榻底狠狠摩擦,在摊开给她们看。 ——我没骗你们吧? ——笑话,我可不是那种随意诬陷的女娘。 她继续抱怨。 ”隔壁还住着一对来走亲戚却扑了个空的婆媳,整日为了点芝麻大小的事吵着。委实生厌。” 起先,她偷听的很起劲。 可每日吵的内容无非翻来覆去就那么几件。 她!都摸出规律,会背了! 甚至好几次想要冲过去。 ——能不能有点新意!没有就打一架吧! 说起不如意的事,一桩桩一件件可太多了。 女娘小嘴叭叭的说个不停,直到崔韫将她领到寝房。 “我住这儿吗?” 沈婳走进去转了一圈。这才走到崔韫身侧问。 “嗯。” 沈婳得了回应,正要将人驱走。却不想崔韫入内,脱下那昂贵却不符合他气质的外衫,随意搁置木椸上。 见身后没有动静,他这才轻声道。 “我的屋子。” 放到往常,住一处也就住一处。左右夜里她醒来口渴,崔韫还要喂她喝水。 可……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