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无碍,我要三百单!” “……笑死,这点出息,这边六百单。” 坐的近瞧清了的更是齐齐吸了口气。 周掌柜的手都在抖。 “这……” 谢珣总算起身:“亭台楼宇绿叶红花,飞檐走兽人影绰绰,绵绵梅花雨,质地却轻薄。” 漫天的梅花,或坠落羊肠小道或半空飘落肩头,花瓣色渐转深。就连鬚毛都根根鲜明,可见细节,更别提殿的宏伟。 如此之景,却缩小再缩小。落于一方丝帕之上。 “太后娘娘爱梅,这幅《水殿梅花图》我要了。” 反正这银子是宫中出的,他定要为漾漾敲诈一笔。 周遭陷入死寂。 谁敢和他叫价。 能和宫里最尊贵的贵人用同种画样的丝帕,这…… “孙掌事,我追加一千副!” “孙掌事,追加两千副。” 沈婳却道:“此绣品并不批量售卖。” 本蠢蠢欲动给夫人定一副的汪知府一愣:“为何?” 沈婳没好气:“绣不死我。” 她手都要抽筋了! 这是她能吃的苦吗! 得绝对的耐心,针针都不能出错。 那些绣娘,年纪已大,若要绣此,只怕艰难。沈婳更不舍得让她们为此伤了眼。 何况,前头的绣品,卖出去的单数获得魁首想来绰绰有余。 算了算,好家伙,往后的一两年都不用再接生意了。 唯一庆幸的,除了一件大件绣品,其余的都是小件绣品。 沈婳正要下台,中途灵光一闪却又折了回去。 女娘相当温柔。 “批量买的订单,利润更会抽成给出力的绣娘。这是我定的规矩。” 沈婳嗓音清脆,当面挖人:“来此的绣娘不算少数,想要发财的。淳氏绣坊的大门,随时向你们敞开。” 各大绣坊的老爷全然黑了脸。 绣娘们却是双眼放光。 哪个主家同沈婳这般慷慨!要知道,她们的工钱是高不错,可都是定死的。 ———— 沈婳说的口干舌燥,喝了茶润了润嗓子,也不再久留。女娘很快收拾一番,同谢珣一道离去。 两人走在街上。 “《水殿梅花图》是你绣的?” “阿兄怎知?” 谢珣兀自笑了笑。 “那时阿娘知你身子骨差,便不让你花费过多心神,你阳奉阴违的很,总背着她夜里起来偷偷的绣。” “偏偏又怕阿娘知晓发怒,倚翠又劝你不得,我屋内的蜡烛,回回总能少了大半,不是你取的,还能是谁?” 再后来,他出了事,沈婳就没在碰针线。 如今才重新拾起来。 也是,时间太短,她压根来不及赶制别的。 女娘:“……难怪!后头你屋里的蜡烛全都藏了起来,我寻不着一根!” “若不如此,你的眼还要不要了。” 谢珣还要出声,可视线却定在一处,浑身血液跟着凉透凝固,欲抬脚却沉重的再也动弹不了半分。 他一瞬不瞬的看着,就怕是镜中影水中月,彻底消失,也彻底的抓不住。 谢珣的唇失了血色。 沈婳察觉他的不对劲。 正朝着他所看的方向看去。 三丈外,女娘盘发,一身蓝色罗裙,衬得愈发温婉,柔的似水。手下提着几袋药包。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