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只要提及,哪家夫人被休,遭遇凄苦,沈婳是最激动的。 女娘坐在那里,气的狠不得将恶人踹入地狱。 几人当时就觉得不对劲! 张嫂就小心翼翼的问:“沈娘子,您这是又和夫婿争执了?您已是做阿娘的人了,即便再恼,也不能忘了孩子,再如何,只有把人留在身边看着才最是安心。” 女娘有过一瞬间的愣神。 那时,崔韫也来了。 坐在她们边上的沈婳就蹭的一下起身。她像是浑身都带刺的孔雀,抬着下巴。 崔韫上前:“给你带了点心。” “一点小恩小惠,我还不至于……” 崔韫淡淡:“孩子这几日哭着喊娘。你不心疼?” 他这是走沈婳的路,让她彻底无路可走。 张嫂闻言忙劝:“沈娘子,这是你身下掉的肉,怎能不心疼?” “算着日子,还未满一岁,正是最离不开人的年纪。瞧瞧,这可是盛京最出名的点心,排队都要好几个时辰。可是用心了。” 沈婳没想到,崔韫给她来这一出。 她能认输? 女娘攥紧小手。 她努力的绞尽脑汁。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她灵光一闪。 “我都说了,孩子非你亲生。” “你整日就知道生意生意,我耐不住寂寞,做了错事,故自请下堂,你不必来寻,也不该对我这般用情至深?” 当时,再是光风霁月的崔韫,脸都黑了。 她们几个人仿若被雷劈了一道又一道,甚至忘了呼吸,险些将自己憋死。 好好的一对璧人,怎走到如今田地? 而那时的沈婳,自觉略胜一筹,脚步都带着轻快,大摇大摆就要入梨园,可她忽而一顿,折而往返。 “什么口味的?” “红枣豆沙。” 女娘理所当然的接过点心,再长叹一声。 “你何必呢?” 眼看着崔韫危险的眯了眯眼,女娘稍稍收敛,像是个狡猾的猫儿,咻一下跑入梨园,‘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害的她们几个嫂子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张嫂子干巴巴的宽慰这个从头顶绿到鞋底的人。 “这……这也许是个误会。” 说出来,她自个儿都不信。 崔韫当时长身玉立,眉眼说不出的淡漠。 他道。 “是我做了错事,才让她如此。劳烦几位嫂嫂帮着劝上一劝。” 她如今能耐了,真的什么话都敢乱说!他垂眼忍着把人提出来,教训一顿的冲动。克制的转身朝外而去。 张嫂:“那……那孩子……” 崔韫一顿,云淡风轻的只留下一句。 “谁在意呢。” 崔韫要是她儿子,她定要骂一声糊涂! 可……明显她同沈婳更为亲近,一边觉得她实在不守妇道,一边又想着她驭夫有方,有空得讨教讨教。 这件事给她们的打击实在太大,如今再见崔韫,倒不觉得意外。 只是…… 一炷香前,再见沈娘子颜如楚女,似玉生香,美目顾盼之间,风姿卓越。她亲昵的挽着另一位公子的胳膊。 娇滴滴,矫情的不行。 ——“给我准备屋子,若是不好,我是绝对不住的。” 张嫂子不敢再想,她为难的对着崔韫道。 “你来晚了,沈娘子……她搬家了。” 何必呢!放下吧。 崔韫那张脸,极少看见别的情绪。他丝毫不急,指尖抚平衣摆处的褶皱。 “敢问,同我夫人一道的女娘去何处了?” 张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