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拱手给崔韫和倪康致歉。 “两位不知,这些年,沈家高价求各方能人大夫,来的不说过万也有过千了。” “可孩子吃着药却多次入了鬼门关。兜兜装转她阿娘也是心急,至此后,来的大夫,开出的药方,我们夫妻二人也是慎重再慎重。才敢给她用。” 沈淳氏听到他说这些,眼角湿润。背过身子,用帕子擦了擦。 “漾漾一早就说胸闷气短,让他看看也无妨,崔公子特地来此,总不能失了礼数。” “来人,去请娘子过来。” 听到他说夫妻二字。 崔韫眼皮一跳。 他看向沈巍,眼神晦暗如深。 明明只是个少年郎,可沈巍却被他看的混身不自在。甚至,有那么一瞬,好似被他看透。 好在,崔韫挪开了视线。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垂着眼眸若有所思。 “崔公子,里面请。” 沈巍很有待客之道。下人准备茶水点心。 在等沈婳过来时,他状似不经意的问:“听公子口音,是盛京人士?” 崔韫摩挲着茶盏,轻笑一声。 沈巍又试探。 “盛京城我也去过,不亏是天子脚下,权势显贵遍地可见。” 崔韫照旧没应,态度不冷不热。 见此后想探崔韫底细的沈巍有过一瞬间的不虞。 偏偏崔韫和沈淳氏相谈时,有答必应。不过,沈淳氏除了绣品外和女儿外,并不是能言善道的人。 以至于沈婳过来时,沈巍也只是知道他姓崔。 女娘来的很慢。她被倚翠牵着过来。 她人还未入内,奶音就传了过来。 “让漾漾看看,这次又请了哪个江湖骗子来了?” 倪康受不了这个气,可在崔韫瞥过来后,他!忍! 崔韫喝着茶,压下心里的点点波澜。 没见个人还好,见了人后,到底会生出异样的情绪。 “又胡说!” 还不等沈巍起身,倪康就坐不住了。他两眼放光的快步走过去,堵住沈婳的路。也挡住了崔韫看过来的视线。 “瞧你这症状,想来不过二十,便卒?。” 沈淳氏变了脸色,当下怒。 就听倪康道。 “不久前闹了风寒。昨儿夜里胸闷咳喘。” 女娘常年喝药,身上的药味也浓。 “羌活五克,桂枝十二克,白芍十五克,甘草六克,茯苓……” 随着他报出十余种药才,沈淳氏眼眸变亮。 她比谁都清楚,那是沈婳这几日喝的药。能闻出来本就不易,偏偏他连剂量都说对了。 “没错没错。” 倪康:“手足冰冷,恶心泛酸,腰痛膝软……,这几年怕是用各种补品吊着,你年纪小小,这毛病还挺多。” 一听这话,沈淳氏知此人真会医术,当即激动的起身:“大夫,劳烦您快给她瞧瞧。” 沈婳被安置坐下,手腕被沈淳氏按到枕脉上。沈巍连忙也过去,想起什么,难免眸色闪烁,心下不安。 几人一堵,崔韫愈发没瞧见她的模样。他也不急,只是低声吩咐即清:“把他查一查。” “是。” 倪康望闻问切后,吐出两个字:“能治。” 可若是再过一年,那就不好说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