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至骄至傲之人,又怎会甘心当陆拾遗的手下败将?怎会甘心做条丧家之犬? 季怀真突然笑了笑:“不回上京,也不回恭州,我要去敕勒川。” 白雪吃了一惊,抬头望去,见季怀真脸上又挂着那种狂妄又张扬的笑,他懒懒散散地一站,肩头飘满了一层薄雪,可眼神却清明无比,愤怒无比。 季怀真怒极反笑,嚣张道:“他陆拾遗既想要借用我季怀真的身份金蝉脱壳,我就非要去看看,是谁叫他这样害怕。他既不敢得罪,又准备重用梁崇光,那就是料定我无处可去,一定会躲回恭州老窝再打回来,我偏要反其道而行。”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谁说他季怀真无路可走。 “反正都这样了,不如就赌一把。”季怀真语气轻松愉快,回身盯着白雪,一双眼睛亮的厉害,全身那股嚣张气焰又神奇般地回来了。 “赌到底是他陆拾遗聪明,还是我季怀真有胆,况且,”季怀真掷地有声,语气森寒:“——谁要当陆拾遗,我要当就当季怀真。” 白雪一怔,继而认真道:“大人既已下定决心,那不管在敕勒川等着的是人是鬼,属下定当追随!” 季怀真笑了,与白雪之间的默契已不需多言,再开口时已温和许多。 “不必,你回上京。” 见白雪着急,季怀真又温声解释:“你回去保护我姐和阿全,把她们娘俩交给你,我放心。另外还有一事需要你做,若这期间皇帝又派人去与夷戎人议和,不必向我知会,派人跟在后面,在路上找个机会杀掉就是,整个销金台供你差遣。” “另外再帮我办一件事,调一千亲军来,命他们藏在苍梧山脚下,待我从夷戎回来用得上,若其他时间要用,我自会联系。就这三件事,旁的没了。” “属下一定保护好皇后娘娘和小殿下,只是大人,咱们从上京带来的人都没了,原定路线全部弃用,燕迟指出来的路线怕是也被叛徒泄露出去,到处都是通缉令,大人要如何去敕勒川?” 季怀真沉吟不语,目光一转,隔着窗子落在燕迟的身上,轻声道:“我自有办法。” …… 屋内,巧敏补完房顶,又拿着给牲畜缝屄的针顺手给燕迟补了几下,看得路小佳毛骨悚然,再一看燕迟居然一声不吭,硬生生地受了,感叹道:“燕迟兄,你可真是英雄好汉,不过话说回来,你连陆大人都受得了,还有什么是你受不了的!” 巧敏哈哈大笑,指了指外面的灶台道:“这位小兄弟,劳烦你去烧盆热水来。” 路小佳也不傻,见此情形,便知他二人有话要说。 果然,他一走,燕迟便冲巧敏道:“我大哥可有给过你任何消息?我的人怕是出事了。” 他对巧敏讲了在庙门口两声狼啸之后,无人回应一事:“去汾州前,我特意留了一队人驻守在我阿娘的庙附近。昨日一出汶阳城,我便发觉被人盯上,费了些功夫才将他们甩掉。” 巧敏摇头道:“最近什么消息都没收到。” 燕迟失血过多,嘴唇惨白,略一沉思,当机立断道:“看来一时三刻是等不来援兵了,看他们今日动静,怕是还会再派人来,既如此,我明日就带他走,省的连累大家。” “你三哥不敢动这村子,他若动了,草原上一半部族都得要得罪光,来日还怎么当大可汗?再说了,当日你娘为守护这方寸之地流了多少血,你是她唯一的血脉,我们不会坐视不管,你且放心住着,只是……” 巧敏面露犹豫,往窗外看了一眼,不解道:“你这奴隶到底什么来头?你如此大费周章,就是为了要带人回敕勒川?” 燕迟下意识顺着巧敏的视线朝外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正好看到季怀真正往这边走。 他步伐轻盈,故意敛了动静,走到门口就不动了。 巧敏正要追问,燕迟却突然讲了几句夷戎话。巧敏随后站起,将门一开。 季怀真丝毫没有偷听被人抓包的窘迫,反倒像是巧敏主动来给他开门般,一脸颐指气使,好似又回到了在上京时干什么都有奴仆使唤的日子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