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暗红色圆领袖箭长袍,衬得他更加挺拔俊俏,平时总学着齐人束发,如今头发一放,只在两侧编起束于脑后,额前碎发散下,险些遮去那双会说话般的灵动双眼。 拓跋燕迟头一次在季怀真面前换回他们夷戎人的衣服,一掀帐帘,弯腰进来,向季怀真看去。 那自下而上,饱含少年心意的一眼当真令人过目不忘,伴着鼻尖茶香,叫季怀真又回到上京那个冰雪消融,草长莺飞的春天去了。 他挂在扶手上的腿停止晃动,目光赤裸裸,直勾勾地盯着人家瞧。 叶红玉的燕子没越过寒冬飞去敕勒川,而是落在季怀真心里了。 燕迟被他不加掩饰的目光瞧的浑身不自在,只以为自己穿这衣服不好看,季怀真又要骂他,低头看自己的靴子。心里明明在意的要死,却努力将衣服抻平,面上假装不在意道:“……怎么样?” 季怀真没回答他,突然转头一看那茶叶商:“你刚才问我什么?” 燕迟一阵失落。 那人一怔,下意识道:“小人问您,我这茶叶怎么样。” 季怀真哦了声,若有所思,点头道:“不错。” 那茶叶商得意一笑,正要再同他吹牛。 可季怀真的目光又落回到燕迟身上,将他全身上下一看,又一看,认真笑道:“果然不错。” 第47章 燕迟的脸腾一下红了个透。 茶叶商这才明白过来,是他自作多情,大人嘴里那句“不错”哪里是在夸他的茶叶,当即摸着脑袋一阵讪笑。 又见季怀真一个劲儿地盯着燕迟瞧,便识趣地不在搭话,躲到一边喝茶装瞎装聋。 “别看了。”燕迟小声说他。 “以前怎不见你这样穿?” 燕迟心中一虚,以前不这样穿,自然是怕暴露身份。 好在季怀真今天压根就没借题发挥的意思,又用那种似要扒人衣服般,直勾勾的目光盯着燕迟的头发,沉声道:“不错,红色衬你,以后多穿。” 燕迟实在受不了,脸上阵阵发热,眼见再听下去整个人就要熟,抬脚便往外面躲。 “站住。” 双脚又不听使唤地停下来,想到那人的目光,燕迟的心一阵狂跳。 “穿这样好看,干什么去?” “今天是他们祭火神的日子,要比射箭,骑马,晚上还有篝火可看,我自当要参加……” 季怀真哦了声,目光落在燕迟脸上,似笑非笑的,也不知听见了没。他说话时,燕迟胡思乱想,不说话时,燕迟更要胡思乱想,人家还没怎么样,他倒先一阵兵荒马乱。 “还真是属兔的。”季怀真突然笑了,终于饶燕迟一命,放话道,“去吧,别给我丢人。” 燕迟松了口气。一出帐外,手一摸脸,才发现脸上温度竟这样高。 账内,季怀真若有所思地盯着燕迟离开的方向,突然回头一看那茶叶商,命令道:“你去给我找身他们夷戎人的衣服来,给我换上,要新的。” 这茶叶商立刻照做,一边做一边奇怪,明明先前不认识这人,怎么他说什么自己都下意识听从? 像他这种南来北往的行脚商见惯形形色色的人,自然最会来事儿,看出季怀真与燕迟关系暧昧,当即找来身银线滚边的月白长袍,和燕迟的凑成一对,又按照夷戎人传统发式给季怀真梳头。 季怀真看着铜镜中的自己。 那茶叶商问如何,他吝啬又轻慢地把头一点。 茶叶商贼兮兮地笑道:“那小郎君可是大人的义弟?” 义弟二字用的暧昧,惹得二人心照不宣地一笑,季怀真玩味道:“你瞧着那小郎君像我什么人?” 茶叶商不住嘿嘿笑,也不吭声,翻找片刻,把一青花带盖小瓷碟塞进季怀真手里,压低了声音道:“这是小的从上京凤鸾馆带出来的,本打算卖给夷戎人,没想到他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