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你现在身份敏感,先带你去见我大哥。” 说罢,又绕过王帐,继续往南跑,已隐约可见前方一片绿色和大片毡帐——快要出城了。 季怀真还在想铁凌邑的城墙怎么只围一面,待到走近一看,这才发现王帐后方竟是军营,各个铁甲长枪守卫在此,城墙反倒成了跃马急行的阻碍。 燕迟一跃下马,不消他开口,已有人自行来为他牵马。 季怀真隐隐紧张起来,成败就在此一举。 他手中握着紫泥诏书,身上带着燕迟的狼牙和象征陆拾遗身份的玉珏,再加上这张脸,应当能唬住一二,当即跟着燕迟的脚步,抬脚迈入他大哥的营帐。 一走进去,先是闻到一阵酒香,继而听到身旁的燕迟叫了声哥。 “回来了?” 季怀真闻声望去。 只见一男人光着膀子,露出健壮背肌,懒懒趴在塌上。 正有两人站在他身后,俯身拿针往他背上纹着一个硕大的靛蓝色狼头。银针细细密密地扎下去,季怀真看着都疼,这人竟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反倒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般自在。 燕迟又道:“哥,我将人带回来了。” 男人静了片刻,手臂一抬,身后二人退下。 季怀真上前,以大齐臣子之礼躬身,沉声道:“大齐特使陆拾遗,前来觐见。” 话音一落,季怀真便感觉被一道凌厉的视线盯住了。 抬头一看,果不其然,这个叫瀛禾的趴在塌上,鹰隼一般的眼睛正牢牢锁着他,明明是在笑,可却不怒自威,犹如这铁凌邑一般,给人以战场上千锤百炼出的肃杀之气。 这一瞬间的威压叫季怀真冷汗直流,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人是个危险人物。 燕迟有些诧异,下意识挡在季怀真身前,呈保护之态,不安道:“哥?” 瀛禾轻笑一声,从塌上起身,大马金刀地一坐,活动着脖颈,骨骼随之发出几声可怖脆响。 季怀真这才看到,瀛禾左边眉毛有处缺口,似是被人拿刀砍过。 只见瀛禾起身,上身赤着,袍子往腰间一系,肩膀上刚纹好的狼头栩栩如生,似要像着季怀真扑来一般,自言自语道:“他不会以为,送来一个长得一模一样的赝品,就能善罢甘休,就能一笔勾销吧。” 他盯着季怀真的脸,缓缓走过来,四两拨千斤地把燕迟往旁边一推。 下一刻,季怀真只感觉自己的下巴被两根烧火用的铁锏给捏住,牙关登时酸痛无比,半分挣扎不得。 瀛禾抬着他的脸,玩味一笑。 “你说你是陆拾遗,那你可知,我又是陆拾遗什么人?” 第52章 一旁的燕迟反应过来瀛禾话中的意思,霎时间怔住,猛地转头看向季怀真,接着又品出瀛禾话中另外一层意思,又缓缓看向他大哥。 他大哥瀛禾,又是陆拾遗什么人?为何单凭一眼,就能认出有人冒名顶替? 瀛禾对燕迟的目光视若无睹,只一声令下,一排穿甲带刀的侍卫便冲进来,将季怀真擒住,瀛禾冷笑一声,随手抽刀架在季怀真脖子上。 季怀真猛烈挣扎,不见棺材不落泪,喊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你怎敢杀我?” “是吗?” 瀛禾玩味一笑,眼见刀刃缓缓切入,压出一丝血痕,一旁燕迟猛地扑上,挡在季怀真身前,怒不可遏道:“大哥!” 他一手抓住刀柄,与瀛禾互为抵角之力,俨然已动怒,只是不知这怒气是对着他大哥,还是对着身后那朝夕相处,直至今日才发觉错认之人。 “一个冒名顶替的赝品而已,也值得你这般袒护?”瀛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