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之后呢?夷戎与我们不过是因利聚在一起,谁能保证他们以后不会和鞑靼人合作?我不止要借机扳倒陆拾遗,我还要夷戎与鞑靼彻底反目成仇,再无联手可能。” “大人,可你自己……” 季怀真心意已决,平静道:“不必再劝。” 白雪又突然想起一事,突然道:“乌兰可知大人是谁?” 季怀真冷冷一笑:“怕是先前不知,现在也知道了,燕迟不可能什么都不说就让乌兰来跟他涉险。五日后,你同我一起去李峁府上,不管发生什么,都把乌兰放走,明白了?” 白雪神色讶然,看着季怀真,继而明白了什么,心事重重地点头。 …… 五日之后,李峁在府中为陆拾遗接风设宴,到场官员寥寥无几,都怕触季怀真的霉头被报复。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陆拾遗的接风宴,季怀真不计前嫌,不按常理出牌,居然亲自到了。 更令人想不到的是,这场接风宴的主角——陆拾遗,竟莫名缺席。 此时季怀真还不知道这个消息,只坐在马车上,将燕迟一看,叮嘱道:“他是大皇子,面子我还是要给的,等下你见到他,可别又跟他动手。” 燕迟漠然道:“只要他老老实实,好好说话,谁稀罕同他动手。” 季怀真无可奈何一笑,又见燕迟心不在焉地看向窗外,今日的他似有心事,格外沉默寡言。虽未向他提过,可他这些日子同人来往时并未避着燕迟,他应当知道今日去的宴席是为谁而设。 望着燕迟那张脸,季怀真忍不住想,燕迟曾惦记了陆拾遗这样久,少年情谊最是难抹去,他等下瞧见陆拾遗,会是什么反应? 他季怀真于男女一事向来不计较,可亲手把人往别人眼前送却还是第一次,每时每刻都在后悔,无不想要叫停,可每当后悔一次,就会更加坚定一分。 季怀真眼睛一闭,不再多想,未曾察觉到燕迟看过来时,那别有深意的眼神。 大皇子府邸坐落朱雀街,此地离皇宫近,又僻静,多为达官显贵所居住。季怀真踩着脚凳下车,有人前来为他领路,他回头一看燕迟,笑得狡黠。 “别人也不知道你是谁,现在战事吃紧,你总不想被当成俘虏抓起来吧,如此,只好请殿下委屈片刻,装作是我的夷戎奴隶。” 燕迟轻哼一声,未来得及说话,便被匆匆而来的李峁打断。 他脸上被燕迟揍出的淤青还未消,一瘸一拐地快步走出,显然是接到下人通报,听说季怀真来了,撇下他人急匆匆而来。 季怀真一来,李峁一颗心放回肚子中,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 “多谢季大人不计前嫌,前些日子是在下多有得罪,如今战事吃紧,大齐朝臣当同心同德才是……” 二人对视一眼,交换眼神的瞬间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一行人被李峁亲自领入座中,燕迟默不作声地站在季怀真身后,左手边站着乌兰,右手边站着白雪。他与乌兰对视一眼,都察觉到了这非同寻常的氛围。 计划有变,宴席因陆拾遗的缺席而迟迟不开。 李峁不住冷汗直流,唤管家过来,低声道:“可派人去陆府了?” 管家道:“殿下,早就派人去请了,陆大人之前还答应的好好的,不知为何今日突然抱病,说是谁也不见,可老奴打听到,陆府上昨夜动静不小,进进出出足有十数辆马车,若不是他看季大人得势,为避免报复,准备出逃吧?” 李峁脸色变了。 他本意是做东,请季怀真与陆拾遗这对冤家暂且把话说开,纵使度过眼前难关另外族退兵,可他的父皇杀心已起,他们又怎能坐以待毙。 如同他在芳菲尽阁同季怀真说的那样,眼前难关算不得难关,难的是以后怎么办。 他略一沉思,又道:“不会,陆拾遗要逃,不会这样大的动静,再探。” 管家领命而去。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