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巾,拧干后一抬眸,两人就对上了视线,交织缠绕,像是有了温度。 他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许多以前便存在过,他却从未在意和深究的东西。隐忍、爱慕、克制、热烈…… 那和他相似的眉眼,盛着能把人的心软化和填满的情感。如同大海,深不见底,时而水平如镜,时而又掀起惊涛骇浪。 宋知遇就这样沉溺其中,仿佛陷入梦魇,竟然丝毫没有醒来的欲望。 时间在这一刻似乎都静止,小小的病房见证过了那么多的生老病死,却在此时成为有些人的温柔乡。 北京时间晚上十一点,医院的整点报时准确响起,尖锐刺耳。 两人都被惊醒,几乎是同时移开了视线。 是谁的心跳?跳得那么剧烈。 “闭眼吧。”沉来寻说。 宋知遇闭上眼,接着温热落在了他的脸上,从额头到脸颊,再到下颌,滑落到脖子,扫过喉结。犹豫片刻,探进他的胸膛。 尚未平复的心内又轻而易举地被挑拨。 黑暗之中,宋知遇想起两年前,他摸着黑给来寻擦身子的一幕,随之又想起了去年冬日那五分钟的触感。 光滑的、软糯的、馨香的……身下竟然传来燥意,他赫然睁开眼! 沉来寻见他神色异常,手上动作立刻停住:“牵扯到伤口了吗?是不是弄疼你了?” 宋知遇哪能说,他是因为她的触碰,有了反应。若他能动弹,一定会狠狠扇自己两巴掌。 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低声道:“别擦了。” 沉来寻定定地看了他两秒,往后退了一步,一言不发地端着水盆进了浴室,留他一个人躺在床上思绪混乱。 接下来两天,宋知遇都有意克制不去看沉来寻,而她也好像没有感受到他的避让,依旧是该做什么做什么。只是晚上给他擦洗时,动作迅速了许多,也只局限于手和脸,不再碰其他地方。 直到第四天,宋明推开了病房门。 - 沉来寻是见过宋家的人的。 在她被接回家的那年除夕,宋知遇说要带她去宋家吃晚饭。 “不用太紧张,只是去见一面,讨个红包。”去之前他这么和她说。 沉来寻记得开了很久的车才到达,宋家很大,像是电影里的古堡一样。 有衣着整洁的佣人替他们拉开大门,恭敬地向他们鞠躬:“大少爷,小小姐。” 落在沉来寻身上的目光打量狐疑,宋知遇冰冷的目光看过去,佣人立马收回了视线。 宋知遇牵着沉来寻的手,神色淡漠地穿过长长的走廊,一路上的佣人都对她投来意味不明的视线,她低垂着头,不去看。 突然听到宋知遇轻轻“啧”了一声,语气里有厌恶和不耐。 沉来寻仰头看向他。 宋知遇问:“想不想去院子里逛逛?” 沉来寻点头。 外头漆黑一片,压根没什么好逛的,沉来寻甚至连路都看不清。宋知遇却走得毫不犹豫,对这里的环境极为熟悉。 一路上再没有碰到其他人,也就没了那些让人无所适从的打量。 来寻悄悄地看着宋知遇牵着他的手。 温暖有力,让人安心。 他领着她从小路回到了主厅。 推开门时,满屋子的人都望过来。 和沉来寻有血缘关系的爷爷已经不在,宋知遇的继母和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移居澳洲,最大的长辈是宋知遇的二伯宋明。 宋家人看她神色各异,却都很平静且冷漠,宋明也只是随意地扫了一眼,问了些不痛不痒地话,就没再搭理她。 她是女孩,将来是要嫁人的,不会分走宋家的一分一毫。宋家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 宋明甚至巴不得她回来,对于能给宋知遇带来麻烦的事情,他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