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暗中保护沉来寻,同时记录着沉来寻的衣食住行。 头两年是每周一报,李芮解决掉后,危险也就解除。沉来寻给他打了电话,字里行间隐晦地传达着不希望宋知遇过多地干扰她的生活,于是每周一报就变成了每月一报,内容也不再事无巨细。 许恒曾一度觉得,宋知遇放不下,就是因为这每个月准时送来的消息,若彻底断了联系,不去听不去看,时间长了也就不会再如此念念不忘。 所以他在三年前的某个月末,狠下心截下了这份从法国寄来的东西。 于是本应远在另一个城市出差的宋知遇,在凌晨按响了他的门铃。 “东西给我。”开口就是这么一句话。 更深露重,他双眼里全是血丝,额头的青筋隐隐跳动,眸色如同深渊,酝酿着狂风暴雨。 许恒心惊,却硬着头皮坚持:“她已经有了新的生活,你也应该放下了。”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与你无关。”宋知遇抿着唇,面色越发阴沉可怕,仿佛染上毒瘾的瘾君子被人抢走了罂粟,“再说一次,东西给我。” “许恒,你别逼我动手。” 许恒被他这句话给激怒,抬手就给了他一拳。 宋知遇没有防备,拳头落在他左侧脸颊,他踉跄着后退两步,嘴里冒出一丝血腥气。 “宋知遇,她已经走了,你明不明白?你这样做除了让自己更加痛苦,根本没有任何意义。”许恒希望这一拳能将他打醒,可是并没有。 宋知遇的表情没有任何松动,顽固得让人生气:“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情。” 许恒咬了咬牙,和他扭打在一起。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打架,都学过空手道,也在道场里较量过,他并不是宋知遇的对手。 二十分钟后,许恒捂着肚子瘫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在自己屋子里翻箱倒柜。 幸好那天万宜带着清清回了娘家,否则小孩儿得被宋知遇的模样吓哭。 最后宋知遇在书房的抽屉里找到了文件袋,出门前说了句丢下一句“对不起”。 许恒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讥讽道:“她要是看到你这副鬼样子,还能认识你吗?” 宋知遇脊背僵直,攥着文件袋的手泛白,一言不发地离开了许恒家。 自那以后,许恒开始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这样真的是对的吗? “曾经我以为是。”许恒点燃烟,吸了一口,“现在,不知道。” 许恒没想到宋知遇会在一段感情里陷得这么深。 又或者说,他低估了宋知遇对沉来寻的爱。 周遥说:“难道就这么放着他不管吗?” 许恒睨了她一眼:“你想做什么?” 周遥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我们得去找一趟沉来寻。” “找她?”许恒又深深吸了一口烟,“然后呢?让他们两个旧情复燃?你别忘了,当初是宋知遇亲手把她送走的,现在又去把她找回来?万一人家现在过得好好的,早就放下了,咱们这么做不是缺德吗?” 周遥却问:“你怎么就确定她过得好好的,已经放下了?” 许恒语滞,他没法儿确定。 按照宋知遇当年告诉他的,那个小姑娘从14岁就开始暗恋宋知遇,对宋知遇的执念一点也不比宋知遇对她的少,甚至更疯狂。 况且,她是在两人感情最好的时候,被宋知遇送走。 即便是七年过去了,许恒依旧不敢笃定地说,沉来寻已经放下了。 但这七年她又一次也没有回来过,像是真的把那段过往忘得干干净净一般。 “不管来寻究竟是怎么想的,她应该知道宋知遇现在的状况。”周遥说,“就算她已经放下了,她也还是宋知遇的女儿,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许恒还未说什么,万宜突然抬眸往这边看了一眼,视线下移,落在许恒手指尖的星火上,没再动。 许恒手指一僵,掐灭了烟。 万宜莞尔,挪开视线。 周遥目睹了全过程,想笑又怕许恒尴尬,好心地装作没看到:“你刚刚想说什么?” 许恒神色呆滞片刻:“艹,忘了。” 周遥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哎哟,许大少爷,你也有今天啊。” 周遥看了眼面色不善的许恒,拍拍他的肩:“啧,怕老婆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这说明你是好男人,爱老婆。” 许恒脸色刚稍有缓和,就听周遥忍着笑继续说:“但是耙耳朵到这种程度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许恒:“……Timo别玩了!快来把你老婆带走!” 玩得正嗨的Timo被大声点名,吓了一跳,跑过来:“怎么了?” 周遥笑嘻嘻地说:“没什么,有人恼羞成怒。” - 两家六口人,三间房,宋知遇单独一间。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