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萱和方绪的婚礼在C市一所私家庄园举行。 都是怕麻烦的人,婚礼流程安排得简单,下午举行仪式,日落前晚宴,天黑后舞会。 删去了所有不必要的繁文缛节和复杂流程,一切从简。 C市距离A市三个小时的车程,婚礼下午才开始,沉来寻本可以当天早上再去,但赵子萱和方绪坚持让他们俩提前一天来。说是举办了婚前派对,没他俩办不下去。 四人群里赵子萱疯狂地消息轰炸,一时威胁一时哀求,连“你不来,我后半辈子都不会幸福”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沉来寻看着手机屏幕直笑。 这一笑,便惊动了身后的人。 腰间的手收紧,温热的吻落在她颈间,声音还有些沙哑:“笑什么呢?”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后,弄得她有些痒。 沉来寻放下手机转过身,就被宋知遇搂进了怀里。 软被下的身体紧密相贴,他尚未完全清醒,半睁着眼迷蒙地去寻她的嘴唇,起初只是轻吻舔舐,随着舌尖探入,唇齿相依,她的气息也跟着渡了过来,宋知遇逐渐清醒过来,专心致志地投入这场亲吻之中。 室内静谧,她微微的喘息声便清晰入耳,宋知遇听得心中悸动,吻愈发深入,带了些破坏的力道。 他的手从她宽松的睡裙中探入,摩挲着她纤细光滑的腰肢,昨夜洗过澡以后她已经累得眼睛都睁不开,宋知遇只给她套了件睡裙便抱着她昏昏睡去。 此时手往上一探,便毫无阻隔地触碰到了她柔软的双乳。 从前他一手就能握住的雪白,现在已经握不住。 身体彻底苏醒,宋知遇回味起昨晚那令人窒息的快感,甘甜无比。 …… 记不太清是谁先起的头了。 原本只是面对面,坐在沙发上袒露真心、互诉衷肠。 她终于问起这些年他过得如何,又告诉他,其实自己过得一点也不好。 宋知遇听她说起那些他所不知道的过往,心里头酸涩不已。 “我也过得不好。” 宋知遇终于承认。 何止是不好?这两个字的程度太轻。 他疲惫地垂下头,靠在她的肩窝,低声重复:“没了你,我过得很糟糕。” 一直以来,他是长辈,是父亲,是被动的一方,于是总是压抑着、犹豫着、收敛着。 宋知遇并不是一个善于交流和表达的人。 从前,只有她将他逼得急了,又或实在是情难自抑时,才会偶尔撕开一个小口子,倾泻那么一点出来。 这种倾泻,也往往只表现在床上,身体力行。 他们言语上的交流并不多。 但现在,宋知遇想尝试着去改变,去弥补,去像她一样,炙热而无畏地爱一个人。 “你走以后,什么都不对了。” 白天还好,他还能用工作麻痹自己。可每当夜幕降临,夜深人静时,他对她的思念令他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我总是会梦见你,梦里的你,有时候还是小姑娘,在枫泊,问我知不知道‘涟涟’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有时候,你又已经长大,冷漠地质问我,为什么再一次丢下你。” 可是梦醒了,永远只有他一个人在这空荡荡的屋子里。 “我很想你,希望你能回来,可当初你说你放下了、能坦然面对我时再回来。”他的声音干哑,带着浓浓地自嘲,“所以,我又希望,你最好永远不要回来。” 沉来寻怔怔地听着。 这些话,他以前从不会说,就连当初解释周遥的拥抱,也不过寥寥数语。 “我每个月都能收到法国寄来的照片,能看到你做了什么,又见了谁。我看到你一点点长大,变得更成熟漂亮;看到你交了很多我不认识的新朋友;也看到乔尚青每年都会去找你,陪你过生日,你笑得那样开心……” 宋知遇闭了闭眼,吐出几个微不可闻的一句话:“涟涟,我嫉妒得要疯了。” 沉来寻以前总是期盼他能再多爱自己一点,为此总是故意让他吃醋,拿乔尚青气他。 可现在,他亲口对她说嫉妒,沉来寻却只觉得酸涩和心疼。 “我以为你过得很好,过得很开心,我不知道原来你过得并不好……” 他不知道那都是演给他看的,她知道他希望她能过得好,于是她就这么做给他看,而他竟然也就真的信了。 宋知遇再说不下去。 沉来寻将靠在自己肩上的脸捧起,看到宋知遇双眼猩红,瞬间心脏有如被人狠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