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厉害,几乎可以看出骷髅的形状,身子却还是有毛和肉的。 沉枝竹受了惊,从房顶踩空掉下来,摔骨折了腿。她在床上养了叁个月,因祸得“福”,从此小腿一直是细细的,走路间连肌肉线条也几乎看不到。 青春期的沉枝竹对此非常高兴,但同时她也因为这次经历变得极度怕狗,尤其是那种黄白色的长毛狗。 家里除了妈妈,别的人仍然对她不好。但天无绝人之路,除妈妈外,屋子里的其他人因为一次外出看病共乘一车,遭遇了车祸。 旁人同情她,沉枝竹却觉得这是上天送她的最好的礼物。 只是美中不足,十五岁的时候,妈妈也因为意外死了。 沉枝竹不知道是因为应激还是别的什么,对那些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她一个人活着,无所谓活成一片杂草,还是一颗稗子。 火车进入隧道,窗户变成黑色,沉枝竹回神,慢吞吞从包里拿出方便面准备泡面。 晚上火车到站,她总不能饿着肚子。 - 下火车站时已经是凌晨了。 地砖在夜间冷光灯照射下泛着青,和沉枝竹的脸色一样。她有点高反。 还没出站,已经开始头疼,沉枝竹做的准备工作并不充足,脚下林芝火车站的地面看在眼里滚了层虚白的边,她打起精神拉着箱子往外走。 没走几步,她看到前面人群里有一抹挺拔突兀的灰色。 沉枝竹表情在那一瞬间凝固在了脸上。 仲南此人最明显的特点,不是长相身高,而是他的头发。 仲南的父亲有一半俄国血统,而仲南刚好遗传到了父亲灰发的基因。不同的是,仲南的头发是黑色的底色上夹杂着灰白,揉在一起就变成了灰黑色。这让他在人群中即使不靠身高也尤其容易辨认。 那抹灰仿佛流动中的定点,沉枝竹犹豫着走了两步,接着掉头就跑。 仲南停滞了一秒,他没想到沉枝竹见到他居然还敢跑。 他示意身旁的助理别动,开口道:“沉枝竹。” 声音不大,但此时车站出站方向人数寥寥,沉枝竹想不听到都难。她停住了,过了一会儿,转头拎着箱子垂头丧气地向着仲南走了过去。 仲南手抄在兜里,静静看着沉枝竹的脸变得愈来愈清晰。 周围经过的人步履匆匆行李层迭,再不济都背着小包,只有仲南穿着裁剪妥帖的西服,一脸冷漠的站在那里,出站通道的顶灯打下来,反射过他细窄的眼镜边框,使他整个人近似于一尊不怒自威的塑像。 至少看在沉枝竹眼里是这样的。 沉枝竹眯了眯眼,看到仲南西服里穿着高领的薄衫。她想到什么,骤然移开了视线。 仲南察觉她目光停驻之处,立即道:“看什么?对你造成的后果满不满意?” 沉枝竹想到不好的回忆,立马低头认错。 “对不起,仲……仲南哥哥。”她不情不愿地小声开口。 仲南没说话,只原先冷淡的表情出现一丝裂纹。 他今年叁十二,继弟弟仲西成年过后,就基本没人叫他哥哥了。他并不适应这个称呼,平时沉枝竹除非犯错,否则也不这么叫他。 咳了一声,仲南示意身后的人接过沉枝竹的行李,他则上前捏住沉枝竹的后颈,一言不发带着她往出站广场外走。 冰凉的手钳在后脑,沉枝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企图缩脑袋,却被仲南抓得更紧,男人的拇指正贴在她颈动脉的地方,走路摩擦间反倒像是一种轻佻的抚摸。 沉枝竹被这动作弄得浑身僵硬,仲南却只当她还处在不得不向他低头的愤怒里,倒是非常受用。 一路无话,直到来到酒店。 房间空调吹着降温,倒也不热。仲南脱掉西服外套,挽起袖子,拿起桌上早已备好的枣茶抿了一口,方才开口:“说吧,这次离家出走又是什么原因?” 沉枝竹看着男人那副对自己爱搭不理的样子,忍气吞声道:“我不是离家出走,我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