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点惊喜的笑容, “小郎君来了。” “用过朝食没有?” “还没有。”林稚把包袱随手放到帐台,笑着道, “这几日懒散惯了,起不来, 每日都要睡到巳时。” “阿郎才睡到巳时?”擦完地的沈小七闻声从后厨走出来,“我每日都要睡到午时才起呢!” “那岂不是少吃了一顿饭?” 沈小七叹了口气, “有利就有弊嘛……” 几人说说笑笑地去往院中。 朝食是浇了红糖汁和蜜红豆的豆腐脑, 以及烙得酥脆掉渣的香菇鸡肉酥饼。 豆腐脑香滑甜嫩,轻轻一抿就化在嘴里, 配着浓稠甜蜜的红糖糖浆,以及颗粒感分明的蜜红豆, 林稚很快就吃完一碗。 香菇鸡肉饼酥得掉渣,掰开油滋滋的饼皮,里面是满到快要溢出来的香菇鸡肉馅,咬上一口,满嘴都是鸡肉香菇的鲜香。 “几日不见, 着实想念你们俩做的吃食。”林稚感叹。 阿青诚实道:“我们也很想念小郎君做的炙鸭、火锅、猪肚鸡……” 阿蓝笑着看了弟弟一眼, “食客们的想法肯定都和你一样。” 聊了一会儿店内的经典菜品,林稚把要上新“麻辣香锅”新菜的事告诉几人。 “麻辣香锅?”沈小七又拿起一块馅饼, “这名字听着就香。” 阿青和阿蓝也纷纷称是。 连着几日不见, 四人的话题格外多, 阿青和阿蓝说了蜀东的过年习俗,沈小七则滔滔不绝讨论自己拜年遇到的奇葩亲戚。 林稚本来也想聊聊过年见闻,但想到这几日一直和孟琼舟在一起“厮混”,到底没好意思说出来。 阿蓝却不肯放过他,“小郎君过年这几日都在做什么?” “就是,做各种吃食。”林稚清了清嗓子,“初一吃了馄饨索饼,初二吃了红糖发糕和各种鲜花菜,初三是小白菜鸡蛋盒子……” “这么多吃食。”阿蓝打趣着看过来,“小郎君一个人肯定吃不完吧?” 林稚笑着瞪他。 “阿兄,莫要说了。”阿青扯了扯阿蓝的袖子,一脸严肃地说着不严肃的话,“当心小郎君羞得厉害。” 林稚低头笑了一会儿,抬眼道,“几日不见,你们两个怎么越发蔫坏了?” 还是沈小七转移了话题:“我阿娘说了,小郎君写的桃符好看极了!” “夫人若喜欢,明年我再写一对就是。”林稚道。 吃过朝食,肉贩菜贩送来新鲜的菜肉,林稚熬了一大锅豉汤,糕点摆出来,又给酒坛重新添上酒。 做完这些,他把关门的牌子撤下来,酒楼便开始营业了。 新年开业第一天,生意竟出乎意料红火,特别是三楼茶坊,点一壶茶配一碟糕的食客格外多——可能是过年大鱼大肉吃厌了,想清清肠胃。 也有不想清肠胃,继续在大鱼大肉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的。 杨六郎照例点了六七道菜,铁板鱿鱼、红烧猪蹄、孜然羊排……最后还点了一大碗酸汤索饼。 林稚开玩笑道:“杨郎君真是新年新气象,胃口越发好了。” 杨六郎笑着挑了一大块子猪肚,“想的就是店主郎君这一口!” 又跟他说了些新年的吉祥话,林稚这才拿着托盘回了庖厨。 下午吃过午食,他换了身衣服,去参加新年大选。 新年大选是专为食客们开放的活动,选出这一年来最受食客欢迎的酒楼或食店,从而促进酒楼之间的良性竞争,日后做出更好的吃食。 活动特意选在初六送穷这日举行,主办方是饕先生和他的粉丝朋友们。 在没开酒楼之前,林稚就听说过这项大名鼎鼎的“选举”活动,从前没机会,今年却可以好好凑一凑热闹——更何况,他本来就在邀请名单之中。 临安城内,所有能叫得上名字的食店店主都会被邀请在列,林稚自然也不例外。 还记得沈小七拿到请帖时很兴奋,“咱们今年一定是榜首!” 林稚哑然失笑,“才刚拿到请帖而已,你这边就颁上奖了。” “我这是有信心。”沈小七振振有词。 年选地点定在一处瓦肆,离酒楼位置颇远,林稚赶到时,观众席已是一片人山人海——这些“观众”便是一会儿要进行现场投票的食客。 作为酒楼老板,林稚要坐在另一席。 挑了处边沿位置坐下,阿蓝坐在他的旁边,看着人来人往的人群道:“今年参加年选的人似乎比去年多。” “你去年也来过?” 阿蓝点点头,“和当时的主家一起来的。” 林稚踢了踢脚下的小石子,随口一问:“他那时的票数是多少。” “总数不超过五。”阿蓝摇头一笑,“其中两票还是我和阿青投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