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庆来皱眉:“呱噪!” 方青莳开口:“景泰,就算我不在这院子过日子,为景瑞守孝的时候还是你们的嫂嫂,上回当着六太爷的面应承给你们米粮吃喝的话,做数。” 这话,在场的人都对方青莳投来了赞许的目光。 “当初婆母嫌我累赘,撵我出去另过的时候,长明叔借了房屋给我安身,这次回来也并非我的本意,是周氏抛下景和兄弟俩,我不得不硬着头皮回来照顾兄弟俩,今日今时,我不要李家一针一线,还回去村西的院子里住着,守孝期满日,自请下堂时。”说完,方青莳给李庆来深深鞠躬:“大爷爷,六太爷照拂阿莳之恩,阿莳铭记在心。” 又给院子里的人鞠躬一圈:“众位大娘、婶子和长明叔,阿莳拜谢护佑之恩。” 众人连声说不用。 李庆来一锤定音:“就这么办,别裹挟人的良善之心,李景和,你做的事情到底合不合规矩心里有数。若是让我们知道你乱动心思,别怪我们不容情,周氏留在李家也是赎罪,供养你的两个孩子长大成人,追不追究都是你们家里的糟烂事,往后不论谁家再有这等事情,我父年迈,不便出面,方氏女收拾东西,我送你回去,大家都搭把手儿,别再生旁的变故。” 方青莳忙而不乱的把自己带回来的东西都收拾好,闵氏带着妇女们帮着带走。 李庆来和李长明走在前头,方青莳被闵氏这些人护着离开了李家。 院子里,周氏目光呆滞的看着空荡荡的院子,整个人都懵了,她这趟回来是要拿捏方青莳,怎么会到了这步田地? 往下怎么办? 李景和在方青莳离开后,什么都没说起身出门,回去鹿武县了。 李景泰贴着墙根儿坐在地上,看着周氏:“你怎么不死在外面!你要是死了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我跟着嫂嫂去采药,吃得饱穿得暖,你为什么不死在外面啊?” 周氏知道李景和一定去找李景瑞商量对策了,她也想去,可刚一动弹,血水顺着裤脚都淌出来了,不敢乱动的她艰难的挪蹭回到屋子里,倒在床上面如死灰。 为什么不死在外面?他也想问问李景瑞为什么不是真死了。如果不是他突然回来,自己必定会在娘家等到孩子生下来,哥嫂帮忙一定是男丁。到时候?受了周炳良的家产,日子过的比现在好一万倍啊,可现在自己还剩下什么? 李景和推自己那一下拼了全力,否则这个孩子怎么会没了? 李景泰身为亲生子,一句句咒自己死在外面! 这哪里是家?分明是个个都巴不得自己死了才干净。 李景和没有立刻去找李景瑞,而是去找段成德了。 段成德并不知道李家庄又闹腾了一场,本来就不待见李景和,也没多用什么心思,只说每日要过来了练功,有镖就走。 李景和点头哈腰的应承下来,写着他名字的牌子挂在了墙上,他成了大安镖行的镖师。如果有镖押送,只要回来就分钱,平日里这里供午饭一顿,别的时候吃饭要花钱,十文钱一顿饭,灶房做啥吃啥。 打听清楚,李景和离开了大安镖行,站在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往方家香铺去了。 这几日都在观察方家香铺的李景瑞一眼看到了李景和,见他并没有去香铺,走过去叫了他一声:“景和。” 李景和回头看到是个生面孔,皱眉:“你是?” “跟我走。”李景瑞往僻静的胡同走去。 李景和听出来是大哥的声音,跟在后面心里头就在盘算怎么说。 四下无人,李景瑞问:“你怎么回来了?那边的事情可妥当?” “大哥,方青莳根本不上当,李家庄那些混蛋东西把方青莳送到村西头的院子了,说是方青莳守寡也不比三年,咋办啊?” 李景瑞深吸一口气,让李景和仔仔细细说了一遍。 李景和说到周氏的时候,说了句:“她十分心疼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