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往后保准会长一千个心眼,不滥用好心。” 说着羞赧地抿起嘴,“能叫我情愿端茶倒水的,现下还只有婆子一人。” 麦婆子被她的奉承话逗笑,脱口道:“那贤妃娘子呢?” 言讫,见浮云卿的脸色变了变,后知后觉地领会到说了错话,忙朝着地面呸呸几声,颇为心虚。 一个是亲生的娘,一个是拉扯小孩到大的奶娘。麦婆子心里跟明镜般,她跟李贤妃是比不得的。 哪哪都比不得,可心里还是憋着股气,一下没捱得住,放肆的话如野马脱缰,不过脑就说了出去。 浮云卿喉头上下动着,话音些许干涩,“婆子,你与姐姐是不一样的,可也是一样的。你病糊涂了,这话我只当从没听到过。” “再好好歇几日罢,起码得歇到清明后。禅婆子都操着心呢,你不要慌。” 麦婆子能说什么。刚点了点头,揉揉眼的功夫,床边的人影就走到了门前。 “噢,还有,明日是寒食,灶炉得熄火。”浮云卿忽地回头,绽开笑颜。 “没事呀,婆子的药照样是热的,病人可不能触冷。且放心,不会有人敢掀我的面子出去告状的。”说罢,食指竖起,放在唇边,轻轻“嘘”了声。 眼睁睁看着户牖扩开,合上。踅来一卷凉风,刮得麦婆子头皮生疼。 * 珍馐阁。 刚一拨弄开垂落的竹帘,松松饱觑几眼,睫羽便不听使唤地颤起。 两位男郎并肩而立,恭敬地站在案桌旁。佳肴碟上的缕缕热气顺着凤向,全倾倒在立人的一方。袅袅淡烟,把阁楼衬得像不真切的仙境。 檐下铃被红穗围着,发不出清脆的响声。一箴一箴的帘子错落交映,遮掩着浮云卿的身影,莺黄衫子退红裙,静静摆在那里,不曾晃动过。 偏偏,敬亭颐稍稍抬起下颌,分散的目光霎时凝聚。 他与卓旸一道叉手行礼,“问公主殿下安。” 藏匿在帘后的身影轻微晃动了下。 浮云卿抄着手,衫下指节交错,不迭摩挲。 再四处瞧瞧,噢,原来禅婆子也在场。 她的眼珠成了精怪,还能自主忽视人。 “是奴家把二位先生领过来的。”禅婆子搭腔道:“您去看望麦婆子,那厢敬先生就归了府。这大晌午的,奴家猜您会把两位叫来一同用膳,于是自个儿拿了主意,提前将人带到珍馐阁,省得等下费事跑一趟。” 听罢解释,浮云卿才示意女使把面前的重重帘子卷起,轻快地迈步过去。 禅婆子确实猜中了她的心思,她也能领会到婆子其中的用意。 站着不动,非得摆摆谱,是她心底某股歪念作恶。 倘若先前也似眼下这般善解人意,和和气气,还有甚坏事会发生? 腹诽一阵,待看清敬亭颐温柔的眉眼后,自个儿的眼角也弯了弯。 “坐罢。我一人吃一大桌菜,能吃掉多少?剩下些菜,温了又温,吃不完的就倒掉,白白浪费。你俩就帮衬着吃,挑泔水的老汉也轻松些。” 说着正想端起筷著,就见卓旸猛地往后一退,行了更大的礼。 “臣万万不敢与公主同席,还请公主收回成命!” 禅婆子也是一惊,吊梢眼乜着,搞不清眼前形势。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