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记得自己把脸贴在那上面,她的眸被酒意灼得氤氲朦胧, 鸦羽般的眼睫扎在那处粉红上。 敬亭颐被扎得痒,又不会拒绝,于是将头侧了过去,因着她的那句话臊得脸红。面上似痛似欢的神情, 说不清是隐忍更多, 还是渴求更多。 她那时说,“真粉啊。敬先生, 你身上真粉,上面和下面都粉。我最喜欢的粉,就在你身上。” 阖眼嗅着他身上的清香, 她像个地痞流氓一样, 打趣着:“男人身上都是这么粉嚜。” 再一抬眸,便是次日。复而抬眸,只见眼前的他眼神湿漉漉的,好似刚洗好,还带着水珠的葡萄。 敬亭颐握住浮云卿的手腕,将她的手拉了下来。 “您没有其他动作。”敬亭颐说道,“不过往后可不能再醉酒了。” 浮云卿皱皱鼻尖,说好。 又想起自己来花圃寻人的目的, 羞赧道:“我想让敬先生帮忙查个人。” 敬亭颐颔首说好, “那人是谁?” “内侍明吉。” 她觉得敬亭颐生了一颗七窍玲珑心, 叵奈身子弱些, 可脑子还是灵光的。能捋清账簿,那想必也能查清人。 敬亭颐愣住,“明吉是禁中的内侍,还是内侍大监身边的人。臣身在内院,恐怕查不好。不过您为甚要臣去查明吉?” 浮云卿有些气馁:“不过是最不靠谱的直觉罢了。他看我的眼神,让我觉得不舒服。他眼底有莫名的恨意,看我的时候,那恨意便朝我而来。至于朝别人有没有,那就不清楚了。” “恨意?”敬亭颐不解,“您与他不过几面之缘,他对您又怎么会有恨意呢?” “兴许是我看错了罢。”浮云卿叹口气,“明吉的事,先生就当没听我说过。我真是病急乱投医,先生平时大多时候都待在府里面,偶尔出去一趟,也是有私事与公事要办,哪有空闲时候去查人呢?何况你怎么查,就是心里想查,这副身子也会阻挡你查。是我想的少了。” 她的心一会儿被焐热,一会儿被泼冷。难言都化作一句句低沉的叹息,叹着叹着,又觉没必要。 明吉就算恨她,难道还会恨到杀了她囖?她自觉与他无冤无仇,只是平常待人温和,贸然闯出来个恨她的,心里像是橫了一道梁,挖了一道坎,不舒服。 浮云卿转身回了内院,那厢敬亭颐换了身夜行衣,踅至金明池上一条绞盘棕船里。 船厢宽敞,帷幔重重。中央坐着一位中年男郎,正品着香饮子茶。 那人嘴里漱着苦涩的茶叶子,将茶叶子在嘴里转了几圈,兀自“呸”了声,将茶叶子吐到茶碟里。 他道,“来了。” 敬亭颐叉手呵腰,“官家尊躬万福。” 那人笑了笑,随即青藤转椅转向敬亭颐。那身着明黄襕袍的中年男郎,竟是先前待在艮岳的官家! 敬亭颐面色凝重,劝着:“这两年京城不太平。开封府审了一批又一批的杀人案,常有百姓告偷盗奸.淫之事。您这会儿到金明池来,恐有人身之危。” 官家满不在乎地摆摆手,“他们要砍朕的脑袋,那就随他们砍去。抢,盗,奸,杀,无非是被朕的变法戳到痛处,狗急跳墙罢了。朕的人身安危……” 他森然笑了声,“孩子,你离开皇城司不过数日,怎么像是把那处遗忘了般?皇城司里,有朕亲自培养出来的替身,他与朕脸身相似,话音相近,此刻正待福宁殿打着呼噜酣睡呢。谁能想到朕此刻正待在这条平平无奇的船里。宫里有朕的人,金明池外遍是朕养出来的杀手刺客。朕还怕什么。” 官家掇来条杌子,示意敬亭颐坐到自己身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