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飞颤,睁开眼才知,自己的手此刻放在哪里。 左手摁着他的胸膛,右手按着他的腹。 难怪闭眼时,两只手触感不同。 “松手,好不好。” 敬亭颐扣着她的腰肢,轻声询问。 “好……好……” 浮云卿触电般飞快撤回了手。不曾想却在敬亭颐的胸膛与小腹处留下了浅淡的指印,似几片花瓣嵌在一块白净的布上,莫名营造出怪异的美。 她抓挠得厉害,星星点点的红意久久不退。 难怪他倒嘶了口气,想是被掐疼了罢。 可就算被掐出红印,也只是哄着她松手,还把她当作小孩一般,问好不好。 这人怎么完全没脾气呢。 浮云卿垂下手,她想往后退,可敬亭颐箍得她移不开脚。 何况她的脚踝本就崴过,若非偎着敬亭颐,她这道身早就滑了下去。 她想与敬亭颐拉开些距离,手腕一甩,却摸到了意料之外的袴料。 “敬先生,你泡温泉,怎么还穿着袴子呢?” 泡一池温泉,与泡浴桶并无区别。穿衣沐浴,实在怪异。 不过这话说出口又显得迫不及待,恍若她真盼着他不着寸缕似的。 敬亭颐一愣,只含糊其辞称:“不穿袴子,怎么抱你出去?” 话落,将浮云卿拦腰抱起,“特意劝了句地滑,哪知您的脚还是崴了。” 浮云卿脑袋往他怀里拱,赧然说:“敬先生,你脚是不是也崴了,当心些。” 敬亭颐说不碍事,“我们两个,若真都崴在这里,那要怎么出去呢?何况夜黑风凉,你衣衫湿得透,再多耽误会儿,约莫就要受凉了。受凉会发热,发热就得吃药。” 他学着浮云卿的话,迈步走出温泉。 敬亭颐将浮云卿放在那块矮石上,这块矮石中间正好有块凹陷,能叫人稳当当地坐进去。 他长手一挥,木架上的浴巾便围在了浮云卿身上。 又拽来一块手巾,仔细地给浮云卿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浮云卿眼眸明亮,鼻尖泛红,可怜巴巴又乖巧听话地待在敬亭颐面前。 “您刚沐浴过,又下了水。头发和身上都要擦干净。” 顶着满身红印,说着这般温柔的话。浮云卿裹紧浴巾,心里酸酸甜甜的,乖乖地点头说好。 穿了袴子也好,她可不想再冒犯地摸到或者看到那物了。 “那你要怎么出去呢?”浮云卿问道。 “不要紧,小厮早备好了衣物,就在衣架上挂着。” 闻言,浮云卿戳了戳他给自己擦拭头发的手,“敬先生也把衣裳穿上罢。” 说着就捂紧双眼,“你放心,我不偷看你。” 敬亭颐勾起嘴角,“那我们速战速决。” 这话又逗红了浮云卿的脸。 衣物摩擦的声音荡在她耳边,她坐在矮石上,可心却飘到了敬亭颐那处。 她化作干净的衣裳,被他轻轻拿起,划过他的脖颈,他的胸膛,贴紧他的肌肤。 “啪嗒。” 系带扣合,她的呼吸附和着敬亭颐的呼吸,交缠环绕。 敬亭颐捡起落在泥盘盘地上的木屐,将水渍擦拭干净,旋即踅回浮云卿身边。 他单膝跪在浮云卿身前,环住她的脚腕,拿了张干净的布擦净她的脚,将木屐套在她的脚上。 “回去让女使给您擦擦油。不及时处理,脚踝会肿的。” 浮云卿噢了声。 擦拭头发,擦净脚指,这些事屋里的女使婆子都做过。她习惯了无微不至的照顾,可这寻常的动作,换成敬亭颐来做,带给她的却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那你呢?你真的没事么?” 敬亭颐不在意地轻笑出声,“男子汉大丈夫,磕磕绊绊再寻常不过。臣没事。” 可侧犯报得那么严重,说人摔得不轻,摔得站不起身来。 浮云卿努着嘴,“总之你没事就好。” 话音甫落,敬亭颐便抱起她,轻轻松松地踅及内院。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