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讫,倏地被浮子暇拽起,不由分说地随她进了内院。 “问两位殿下安。” 内院整齐地问安声叫浮云卿惊得合不上嘴。 红衣裳紫衣裳,老天,约莫全天下的色彩,都汇集在这一方院里。 她大眼一望,人头挤着人头,这么多男人,换她来宠,真是无福享受。 “他不来哄你,说明吃的醋还不够多。”浮子暇推着浮云卿往人堆里去,“我就不信,敬亭颐那厮瞧见你与旁人眉来眼去,还坐得住。” 一张张笑脸在浮云卿眼前闪过,她回着话,“就算我与旁人眉来眼去,他又怎么能看见,不过白费功夫罢了。” 浮子暇叹她不开窍,“你当他说去相国寺,当真就只去相国寺?” 一面把浮云卿推到亭里坐下,又勾勾手,叫来一排笑容明媚的男郎。 “喏,这一排都是我没碰过的。现在,他们全属于你囖。” 浮云卿心底乍然升起一股奇异隐晦的背德感。 脑里有两种声音在打架。一种劝她不要听信二姐的花招。一种劝,女人当如此,多采几朵花,才知道哪朵花最香。 纠结半晌,最终其中一种,战胜了另一种。 第50章 五十:听话 ◎不听话的坏孩子。◎ 在浮家, 女人多采几朵花的风气,是浮子暇开的头。 浮家家风严,除却官家与太子, 旁的皇子皇女或宗室亲戚,大多都是一夫一妻地过日子。夫不找妾, 妻不越轨,夫妻越恩爱,教出来的子女越出众。 偏偏浮子暇开了妻越轨的头。她是皇家公主,明目张胆地豢养面首, 自有一批胆大的贵女跟风宠幸小倌。 有的贵女不走运, 找的都是得了花柳病的烂荠菜。有的比较走运,找的还算干净, 能供她们好好亵玩一通。 但最走运的,还属开了霪风的浮子暇。 这厢她偎着浮云卿的肩,不迭吹着耳旁风:“小六, 我的好妹妹。我长你四岁, 这四年攒了许多寻觅好花的方法。你信我,面前这一排八人,每个都有能让你享受的绝活儿。这些专门供贵女与内外命妇亵玩的男郎,都是打小培养的。吃什么,喝什么,有一套严苛的规矩。总之本钱好,活也好。” 浮云卿听罢她这话,猛觉自己好似无意间推开了一道通往新领域的门。 而那道门后摞着无数男郎, 瞪着渴求的眸, 争先往门缝里望她。 她要气气敬亭颐, 选了与旁的男郎卿卿我我这条路子。可心里那道坎仍旧迈不过去。 想了许久, 索性选了个折中的法子。 “你,过来。” 浮云卿指着那一排里,最出挑最俊俏的一位男郎。 待他走近,不由得挑着眉,细细窥着。 浓眉长眼,鼻梁高挺,薄唇微抿。这张脸不显半分阴柔,不像伺候人的小倌,倒像是沙场厮杀的将军。 浮云卿伸手指着方桌上一盏瓷玉花瓶与几丛生花,“会插花吗?我要看你插花。” 话语生硬直白,这哪里是狎戏,分明是强买强卖! 浮子暇嘴角一抽,憋着笑劝道:“哎唷,男男女女之间该说什么话,看来你还得练上一练呐。” 浮云卿挂上个无奈的笑,“敬先生当真会吃醋么。我下血本来做戏,他要是不来,那我岂不是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