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不会再见到她了。我想留一顶花冠,这样回了辽国,我想念她的时候,就看花冠。” 她摇了摇手里的青篦扇,“就像,我想舅舅的时候,会握紧扇子。” 比及浮云卿换好衣裳出来,正好碰见耶律行香与萧绍矩俩人犯黏糊,一时不好打搅。 眄视一圈,恰好见敬亭颐站在不远处等她。 浮云卿唤来一位仆从,让他告知那俩人,自己跟着敬亭颐走,不必等她。旋即奔向敬亭颐怀里,“敬先生,我把药方给行香了。” 敬亭颐说好,牵起浮云卿的手往马球场走。 “接下来,会有一场硬仗要打。”他说。 玳筵上大家拘谨,可一到宽敞的马球场,大家都系好攀膊,锋芒毕露。露怯的,不愿参加的,也不勉强,寻条杌子坐着观赛就行。 官家换好衣裳,躺在圈椅里,悠闲地呷茶。 赛事全程由太子与通嘉操心,他乐得清闲。 圣人劝:“萧驸马都准备上场呢,您不去,怕是不好看罢。” 官家唉声叹气地回:“萧驸马今年三十四,正值壮年,是烜耀能力的大好时候。朕呢,朕大腹便便,身材臃肿,不上场,是留个颜面。” 贤妃踅来,嗤笑道:“知道臃肿,就少吃点肉,多起来跑圈。” 淑妃附和说是呀,“不过官家说得对。马球场属于精力充沛的年青人。咱们适合静静地投壶,投中叫好,投不中只当消磨时光了。” 圣人深有体会,“方才沿着马球场走一圈,到处都是成群结队的年青人。皇子皇女们这会儿约莫在候场了,待赛事开始,咱们一起去看打马球。” 女眷们笑声朗朗,沉默的官家似乎与这番热闹场景格格不入。 * 赛场语笑喧阗,通嘉扬声说肃静,接着解释赛场规则。 首轮是男女混打马球,即指一队里有男郎也有小娘子,夫妻或情人结对抓阄,抽取次序。独身的男女,就独自抓阄,分到哪队算哪队。 队分攻方守方,一队十人,抓到相同数字的攻方守方对打。十人队里选队长,队长抓阄选出场次序。 不知是天意还是人为,围在浮云卿与敬亭颐周遭的,都是熟人。 她与敬亭颐抽到了攻方,而耶律行香与萧绍矩抽到了守方。浮云卿是攻方队长,耶律行香是守方队长,两队对打。 浮云卿队里,有卓旸,缓缓,素妆,归少川这四位熟人。而耶律行香队里,有胡佟,张双翘,刘妙祥,韩从朗这四位熟人。 两队第二轮上场,因此认完队员后,都坐到规定的地方,相互攀话。 耶律行香与萧驸马搂抱在一起,浮云卿见状,也想捞来敬亭颐。 叵奈熟人诱惑太大,她捱住同敬亭颐亲近的心思,先去向许久未见面的胡佟问好。 今下大方内敛的胡佟,与那时在橫桥相看宴的她,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胡佟敛袂道声万福,随即拉来身旁的小官人,“公主,这是我的郎君,陇西副节度使成璟。看看,您一定认得他。” 小官人掖手唱喏,满面春风地说道:“公主,您还记得我罢。那次橫桥相看宴,我撞到了内子,可还记得?” 浮云卿惊讶得说不出话,绕着成璟打转,恍然大悟地噢了声,“原来是你。” 哎呀,那这样说来,她倒是无意间给胡佟做了一次媒。 胡佟不迭感谢她,“那时郎君从陇西归京,等司里任命。他拗不过家姑,答应她去橫桥赴相看宴。嗳,说来也是感慨,我愁嫁,愁到二十岁。本以为这辈子都要待字闺中做老姑娘了,不曾想,与郎君看对眼后,当即决定成婚。我呢,跟着郎君到陇西,举办了婚仪。若非时间匆忙,真想邀您去婚宴噇酒。” 浮云卿说她与从前大为不同,“张小娘子,刘小娘子是不是也成婚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