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以后,你想在家带孩子,或者出去找一份稳定的工作都行。”高志垒越说越兴奋,眼底闪耀着一片对未来的憧憬,“总好过像现在这样日夜颠倒的,太辛苦了。” 梁时看着他,脸上浮现出几许微妙的神色。她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从何开口。 就在这时,只听“砰”的一声,小院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几个金链秃瓢的大哥晃晃悠悠地走了进来,为首的一个把嘴里的口香糖一吐,扯着嗓子喊到:“这是刘小柱家?” 梁时一惊,立刻收敛了神色,快步走上去拦在几个人面前,“没有这个人。” “没这个人?”金链大哥皱了皱眉,把简陋的小院儿打量了一圈,“不对啊,他说他老婆就住在这儿。” “这里只有我们,没有你要找的人。” 金链大哥摸了摸鼻子,似是不太相信,转身对着后头的人道:“搜搜。” 几个人瞬间就要往里冲,高志垒一个箭步挡在他们面前:“你们是谁?敢私闯民宅,我报警了!” 面前的大哥咧嘴一笑,露出一颗金灿灿的虎牙,胳膊一抬就把高志垒推了个趔趄。 张朵朵听到声响,从屋子里跑出来抱住梁时的腰,梁时搂着她,眼睁睁看着这帮人冲进每一间屋子里翻找。不过,他们显然什么也翻不到,这个家如陋室空堂,丁点值钱的玩意儿都没有。 领头的大哥眼看就要白来一趟,心头很是不爽。他端了个板凳在院门口坐下,对着梁时说:“刘小柱当初借了四十万,利滚利到现在八十万,他或者他老婆还都行。你是他老婆?” “不是。”梁时木着脸回答。 “他老婆人呢?” “不知道。” “不知道?”大哥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又指了指梁时身后的张朵朵:“这小孩是他闺女?” 一个汉子立马就要上前抢人。 说时迟那时快,梁时反身从三轮车里摸出一把雪亮的菜刀,一只手护住张朵朵,另一只手紧握着刀柄,大喇喇地冲着来人:“别过来!” “呦,碰上个硬茬儿!”领头的大哥站起身,“姑娘,花拳绣腿的咱就别出来丢人了。你叫刘小柱,或者他老婆也行,赶紧出来还钱,要不然这闺女我就带走了。” 可惜,梁时并不吃他这一套。她凉凉地咧嘴一笑,脸上露出十足的讥讽:“你觉得我不敢?” 说着,还刻意晃了晃手里的刀:“不相信的话,可以来试试,看看这刀长没长眼。我也没什么可怕的,大不了一起死。” 几个汉子没想到,日常要个债而已,怎么就碰上个如此剽悍的,还是个小姑娘。 一时间都有些犹豫,谁都没敢贸然上前。 梁时依旧举着刀,冰冷的刀面在落日下反射着夕阳最后一抹余亮。 “我数到三,谁还不走,我就砍谁!” “一!”她大声喊着,手中的刀锋又往前逼近了一寸。 领头的大哥一声草,被旁边的汉子拉住,几个人抱团商量了几句。 “二!”梁时的声音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绝然,让人丝毫不怀疑她想要同归于尽的胆魄。 “看你和这个事无关,今天就放你一马!告诉刘小柱,十天之内见不到钱,代价是什么咱可说不准!”大哥愤愤地撂下狠话,带着弟兄们离开了。 张朵朵已经吓得原地抽筋了。梁时把刀一扔,蹲下身紧紧地抱住她。 张朵朵抚着梁时的背,颤着嗓子说:“时姨,你在发抖。” 旁边,高志垒背靠在墙上,浑身力气有如被抽空了一般,完全不敢相信方才发生的一切。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