狈有多狼狈——浑身上下沾满了泥土和草叶,几乎看不出衣服本来的颜色。梁时更惨一点,脸上竟然还有血迹,脚上一只鞋子没了,裹着一只酒店的塑料袋。 吓得大人们差点以为他们俩被人打劫了。 问起原因,陈琛只是静默不语;而梁时眼珠子乱瞟,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主座上的陈远之看了儿子一眼,开口道:“可以不说原因,但总要有人承担后果。小琛,梁时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弄成这副模样,你作为男孩子,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梁时低垂着头,悄悄嘟了嘟嘴——算了,一人做事一人当,她梁时不需要旁人背锅。 刚想开口承认,却被旁边的陈琛一把攥住了手腕。 陈琛抬眼,对着在场的大人们说:“是我的错,我没有照看好梁时,愿意承担责任。” 梁时转头看着他,十五岁的陈琛刚刚在泥土里滚了一圈,脸上还粘着碎草叶,说话的态度却异常沉稳,一切仿佛理所当然,看不出半点委屈。 她那寂静了片刻的小心脏,又开始不受控地怦怦乱跳。 事情的结果是,作为对梁时的补偿,由陈远之出钱,陈琛作陪,梁大小姐美美去欧洲畅游了半个月。 半个月足够梁时琢磨清楚很多事情。 她决定,从今以后,要认认真真地把自己这位小竹马追到手。 第33章 打完吊瓶已经是后半夜。 梁时从美梦中醒来, 只觉得手脚虚软,大脑还有些混沌。 陈琛摸了摸她没什么血色的脸,提出要背她下楼。梁时闭着眼睛, 迷迷糊糊地嘟囔:“你背不动。” 陈琛:“……” 他旋即想到了什么, 一脸无语地说:“我已经长大了,不会摔着你了。” 梁时像一条软脚虾一样挂在他身上,低垂着脑袋, 还是有些不清醒:“可是你刚才就带着我摔到草地里去了。” 什么刚才?有十年了吧? 陈琛恨恨地咬着牙:“那次要不是你趁我不备,助跑十米……” 梁时已经没动静了, 陈琛晃了晃她, 觉得也不必事事征求意见, 直接背起她就进了电梯。 一口气到家,他把梁时放在她的小床上,在耳边轻轻地问:“药给你放在jsg哪儿?” 梁时迷迷糊糊地指了指床头柜的抽屉:“这儿。” 打开抽屉,陈琛一眼就看到了一本杂志和一包烟。 杂志他还挺眼熟,好像是自己刚回国时接的一个采访。从出刊到现在不过半年, 竟然已经被翻成这样。 他手拿着杂志,在床前的地板上缓缓坐了下来,惆怅地想, 你果然一直都知道我在哪儿。 他又打开了那盒烟。 虽然不抽烟, 但陈琛经常需要应酬,对烟多少有点了解。手里这盒他还是第一次见, 似乎是个廉价的小牌子, 价格应该还不到三块钱, 抽起来有股劣质香精的呛鼻味儿。 盒子里面还剩下不少烟, 但因为这个房间背阴,一夏天过去, 已经潮得没法抽了。 他忽然觉得这包烟有点烫手,尤其和那本装模作样的杂志摆在一起,就像是对他无声的嘲讽。 杂志里的这篇专访文章由公关写就,主要是为他顺利空降陈氏营造舆论,重点全在刻画他“进取的野心”,“坚定的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