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草绳勒断肋骨,还是大雍朝唯一的太子。 还好……真好。 萧怀舟松了一口气。 他与太子萧怀柔一母同胞,皇后早逝,他们二人一起相扶相持在诡谲多变的深宫里长大,感情甚笃。 见他垂下手中弓,二哥萧长翊疑惑出声:“怎么,老四这就放弃了?” 这话里,多少是带着点讽刺的。 萧怀舟不去看他,反而低下头盯着自己手中那把弓。 确实不是他用惯了的弓,手中这把是校场上及其普通的一把弓箭,只是被人动了些手脚,让幼年时受过伤的他完全拉不开。 这手脚,是萧长翊派人做的,当时萧怀舟就看穿了。 不过因为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校场比试,萧长翊不过是想出出风头,打压打压他们嫡系皇子一脉。 所以他也懒得去揭穿萧长翊。 再加上这一次校场赢得首冠的皇子,可以得到的彩头是东夷世子最喜欢的某样东西。 涉及到东夷世子,其实就是大型相看现场了。 大雍虽为诸国之首,但权力制衡有诸多讲究,并不是想象中那么容易,所以今晚也是想要挑选出一个皇子来与实力稍弱的东夷联姻,以稳定大雍朝的地位。 所以太子萧怀柔并没有参与比试。 拿到彩头的皇子,便可以拿着信物去参加晚上的晚宴,与东夷世子联络感情。 前世的萧怀舟压根就不想成亲,当知道萧长翊在弓箭上动手脚的时候,他也不过是听之任之,正好顺了他二哥的意,也顺了他自己的意。 何乐而不为。 可如今。 萧怀舟将手中的弓箭掂了掂,复又重新举起来,搭弓上弦。 “怀舟,你手臂有伤,不可勉力而为,否则这筋骨又不知要多久才能恢复。” 太子萧怀柔瞧见他这架势,惊得直接站了起来。 是的,他的右手臂上有伤,曾被人深深砍了一刀,砍断半数筋骨。 幸亏当时年幼,加上这些年来萧怀柔的悉心照料,总算是让断裂的筋骨全都重新长了回来,平时行为与常人无异。 只是不可太过于用力,以免旧伤复发,伤筋动骨再难复原。 “不过是校场最轻的那张弓,大哥你也太草木皆兵了,老四他又不是女孩子,怎么就手无缚鸡之力,连一张弓都拉不开了?” 萧长翊强调了‘最轻’两个字,而后端起茶杯吹去浮叶,漫不经心地抿了一口,摆起十足的看戏态度。 太子还欲再阻止,却被萧怀舟用眼神安抚下来。 “无事,不费力的,我刚才只是手滑了。” 他重新举起弓来,眯着眼睛望向远处红色草把子。 上一世,他就没有能够射中靶心,落得一个身娇体弱,流连花楼的‘好名声’。 虽说他对于和亲这件事完全不感兴趣,但谁让他是太子的胞弟。 太子之位,本就是一根悬于半空之中的危卵,稍有差池,便可能落地粉碎。 朝中上下那么多人盯着太子的一言一行。 他萧怀舟身为太子胞弟却手无缚鸡之力,只会纨绔风流,这种流言虽然轻微,但终究会在废太子道路上成为一块垫脚石。 他不会再重蹈覆辙。 不仅仅是谢春山,还有萧长翊。 萧怀舟感受着手中弓箭的力道,校场上最‘轻’的弓,被萧长翊加码成为了中等重量,若是换成前世十六岁的他,确实无法全盘拉开。 但前世遭此算计给太子造成麻烦后,萧怀舟回去一直有苦练弓箭之术。 旁人皆以为他一直病弱纨绔,实际上…… 他筋骨漂亮的骨节搭弓上弦,眯着眼盯着远处若隐若现的靶心。 长风将他的青丝吹起,他本就生的极其好看,在骤亮的天光下,皮肤白皙到像是精雕玉琢的冰塑。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