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跑。” 萧怀舟耸了耸肩,闲庭信步跟随着东夷士兵一路离开。 从他们现在所在的城池去东夷国,还有一段路程,但是越往东夷的方向已经越有一些两国交融的民俗风俗出现。 萧怀舟用了三天马不停蹄的时间跑到的城池中,一草一木都有一些东夷的风范。 家家户户门口都会挂上象征祈祷和祝福含义的编织网,这是东夷国特有的特色。 也是东夷国特有种族巫族用来祈福的神物。 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竖着东夷的标志,在两国通商友好的时候,东夷的标志便是绝对的通行证。 大雍朝绝对不会有人主动来找东夷的麻烦。 所以浩浩荡荡的一整个马车队,引人瞩目的行驶在大街上。 故里祁在最中间的马车上,众星捧月一般被人围着。 只是人还没有清醒。 萧怀舟和谢春山同坐一辆马车,说是马车更像是木头笼子,只是象征性的给开了个门。 当然这种东西别说困住谢春山了,就是困住萧怀舟也算是挺费力的。 东夷国也知道萧怀舟的身份,在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强制性压走归强制性压走,是绝对不可能明目张胆的囚jin的。 于是只能让萧怀舟坐上特制的马车,马车周围围满了轻骑武士,手持长矛守卫在两边。 美其名曰保护大雍朝皇子,实际上到底是干什么用的,大家都心知肚明。 谢春山除了大雍王都,没有离开过归云仙府。 所以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王都以外的其他景致。 见谢春山一路上都在盯着家家户户门口挂着的那个网状绳结看,萧怀舟有些莞尔。 “那东西是用来祈福的。” “我在王都没有见过。”谢春山有些疑惑。 萧怀舟悠然自得的晃了晃脑袋:“王都当然没有,这些东西祈福为的不是,逢年过节,而是求家人出征平安。” “我那会儿带兵出征的时候,每一个跟随我离开的将士,盔甲里都藏了一个这个玩意儿,不是家里娘亲亲手织的,就是家中妻子所赠,这东西的寓意便是平平安安出去,再平平安安回来。” 萧怀舟叹了一口气,有些惆怅。 “可惜后来,我没能把他们平安带回来。” 这是萧怀舟第一次主动在谢春山面前说起关于自己的事。 谢春山听得仔细,专注的盯着眼前眉眼精致的少年,像是盯着自己生命中的那道光。 “带兵出征?” 他竟不知道,萧怀舟还会带兵。 萧怀舟察觉到自己似乎是被谢春山小看了,嘴唇微微撅起,有些不满。 “我虽体弱,但又不是先天的。那时候萧长翊不知怎么哄的东夷听他的话,铁骑长驱直入。” 萧怀舟皱着眉头。 这是一段他并不是很想回想的往事。 “大雍无将吗?” 谢春山很疑惑。 难以想象以萧怀舟的身份,身为王都四公子,终日以纨绔不羁展现在世人面前。 竟有一日会引兵练马,披甲上阵。 这不该是萧怀舟做的事情。 在他不知道的世界中,在他没有参与过的时间线里。 萧怀舟还有多少他不能触碰的往事? 谢春山难以想象。 他曾以为自己很了解萧怀舟,到如今才发现,此萧怀舟非彼萧怀舟。 在他面前的萧怀舟,是那个收敛起自己浑身锋芒,掩埋掉所有痛楚,只将最热切最赤子之心的一面呈现在自己面前的少年萧怀舟。 背过身之后,萧怀舟有多少难过多少痛,瘦弱的肩膀上承担了多少责任。 谢春山皆一无所知。 这一刻,谢春山甚至在想。 如果没有亡国之痛,没有误会重重,他真的就可以和萧怀舟走到最后吗? 萧怀舟没有察觉到身边人的失落,他的思绪已经被大雍无将这句话牵引走了。 “我们大雍,也不是没有将帅,只是顾亭安那家伙吧……”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