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匪有点服了她了。 原来娶了个逻辑思维过于理性和聪明的女人当老婆,真的是半点谎都撒不了。 “不是。”他忍不住笑了:“我就不能请婚假么?” “婚假没这么快批的。”程见烟淡淡道:“再说你走的很急,结婚证都在我手里。” 没带去证件怎么可能走流程? “……程程,我确实没请婚假。”季匪无奈道:“不过你就不能稍微用感性一点的逻辑来思考问题?例如我出紧急任务太累了,领导体恤我才让我休假之类的。” 他把自己被大队长叶之厉这个老东西紧急叫过去集合,又把他扔在山里一个人面对半个排‘敌人’围剿的事情说了说。 中途当然是把自己英勇完成任务的事迹添油加醋,然后默默淡化会受伤之类的可能性。 只是程见烟听完了,还是问:“是属于高危任务么?” “你连高危任务都知道?”季匪微怔,若有所思地喃喃道:“你好像对这些挺有了解……” 在他的记忆里的少女,对这些好像并不是很感兴趣来着。 “不算特别了解,但我知道很危险。”程见烟摇摇头,垂眸回视他:“季匪,这些天…是不是很危险?” 虽然他刚刚是笑着把这些天的事情讲出来,插科打诨来转移她的注意力,但她依然能听出其中不可思议的艰难险阻。 都不用刻意去描述细节,光是孤身一人在山林里坚持十二天这件事,都很艰难了。 但季匪却多少有些不以为然。 “如果怕危险,就不会选择这个行业了。”他避开她的视线:“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努力把‘危险’这两个字降低到自己的可控范围内。” 大概世界上所有选择做空降兵的人,从直升机上跳下来那一瞬间都是这个想法——只有自己足够强大,才能够抵御一切外在的危险。 如果说训练不苦不累不万分艰难,那简直假的不能再假了。 基地里锻炼人折磨人的招数是最多的,有的是办法能把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桀骜小子磨成一个铁骨铮铮的男人。 只是自己知道,却不代表能让身边的人感同身受。 比如此刻。 看着程见烟担心自己,季匪完全没有那种终于被她在意了的欣慰和爽快,有的只是无奈和担心。 可有些话,他也不得不实话实说。 “程程,我从事的确实是个危险的职业。”季匪拉着她的手腕稍稍用力,程见烟便顺着他的力道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听着他说。 “空降兵本身就是个很特殊的兵种,出任务时基本是孤军奋战,需要被投放到一些比较恶劣或者特殊的环境,唔,其实也能想象吧,特别开阔的大环境也用不着我们这么潜入搞突然袭击了。” 季匪笑了笑,尽量让自己的话变得轻松:“一个人面对一堆人是常有的事,你应该听说过那句话,伞/兵天生就是被包围的。” “危险时刻存在,有时候确实是会受伤。”他顿了顿,继续道:“受伤对家里人来说是一种不负责任。” 现在,程见烟是他的家里人了。 “所以你解释这么多,就是为了铺垫这次的确是受伤了的事实?”程见烟没有被带偏思维——可能也是因为这些事情她本来都了解的非常清楚。 她盯着季匪,依旧执拗地问:“到底哪里伤到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