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是这世上最没有分量的东西。” 白晟看着怀里人那平静的面容,嗓子像被什么哽住了,半晌沙哑地喃喃道:“沈酌……” 他想说我相信你,我愿意保护你。 但语言的力量确实是那么苍白虚弱,轻飘飘没有分量。 “……不管那场爆炸的目的是什么,傅琛已经死了,苏寄桥再醒来的可能性也很小。”白晟骨节分明的手落在沈酌脸颊上,像触碰价值连城的珍贵瓷器,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滚烫情意:“我发誓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未来荣亓再机关算尽,他也得不到hrg。” 沈酌抬起眼睛,在无边无际的虚空中,与白晟四目相对。 “你已经不是当年孤立无援的情况了,沈酌。你现在有我。” “我永远站在你这一边。” 沈——酌。 连这个名字从唇齿间吐出,都能掀起微妙的气流,和来自心脏深处的颤音。 白晟低下头,像不可一世的狼王收起利齿与锐爪,俯身在怀中人额角印下一个虔诚的、温柔的亲吻。 我永远相信你,哪怕有朝一日你被全天下怀疑。 远处茫茫大雾似有松动,那是白日梦最后的空壳也消散殆尽,眼看要彻底灰飞烟灭了。 “不要怕,”白晟右臂揽着怀里的人,左手摊开手掌,掌心温暖、干燥而有力,低声问:“我能有幸带你离开这个梦境吗?” 沈酌久久注视着白晟,像要透过眼睛看透那烈焰般炙热的灵魂。 良久他嘴唇弯起一道清淡的弧度,抬手放在白晟掌心: “你有。” 白晟紧紧握住沈酌的手。 就在两人十指交扣的一瞬间,广袤空茫的世界分崩离析,向四面八方轰然退去。 声音、画面、记忆、情感……五光十色的一切化作漩涡,归寂于梦中微渺的远方,病床前仪器的滴滴声响成一片。 雪亮无影灯下,白晟缓缓睁开了眼睛。 “白先生!” “白哥!” “监察官!” …… 白晟呼地坐起身,对惊喜交加的研究员们笑起来,三下五除二拽掉身上各种颜色的导线,翻身下床一个箭步,紧紧拥抱住了扶手椅上刚刚醒来的沈酌。 沈酌眉目沉静,只是脸色有一点疲惫,伸手拍了拍白晟结实的后背。 “谢谢,”他在白晟耳边轻声道,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音量。 “真是奇迹……”研究主任拿着一纸报告书,难以置信地望向沈酌那张ct扫描图:“大脑中代表恐惧的神经区域从头到尾未被激活,指数良好,体征平稳,认知思辨功能未在精神攻击下发生任何损伤……” “嗯,”沈酌随口说,“救援来得比较及时。” 众人都笑了起来,但眼中感慨复杂莫名。 根本不是救援及不及时的问题,没有人能在那么强的精神攻击之下全身而退,因为幻觉本身对大脑就是有伤害的,这种伤害一旦进入梦境就开始了。 但沈酌在这方面几乎无懈可击,那种冷静、强大、绝对坚定的意志力是不可想象的,连白日梦都没法从他压倒性的强势之下找到致命弱点。 研究主任看着手里的记录报告,心头喟然而叹。 哪怕白晟没有出手,沈酌真的在梦中经历循环爆炸和私刑拷问,他那稳如泰山一般的指数也不会掉到危险值以下,最多熬过几次拷打就能顺利渡过并破解第二重梦境。 “……难怪是在hrg陷入绝境时,以一己之力布下这弥天棋局的人啊,”研究主任心想。 这也许就是他能悬起达摩克利斯之剑的原因吧。 研究主任伸手拿起操作台上那支打空了的a级基因干扰素,一言不发将它扔进回收炉,然后回头看向人群簇拥中脸色苍白而平静的沈酌,为自己多加了一丝虚无的信心。 呼地一声实验室门打开,受命守门的杨小刀就像归巢的小狼崽,连滚带爬冲进来,颤抖着憋出来一句:“——爸爸!” “滚滚滚,”白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