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事,但画画上还是厉害。 卿云那么擅长针线的人,有时候都要请娴月先画个稿子,教娴月画画的师父是娄二爷官衙里的师爷,是当地有名的才子,屡试不中,名声却很大,娴月的画也是有传承的。 凌霜见她不愿细说,便不多问,又道:“那姓赵的就是赵景吧?” “其实是赵景赵修两堂兄弟,他们俩本来就有个外号,叫赵王孙了,其实加起来才够在我的四王孙里占个末席呢。 其实他们俩也挺浪荡的,不过他们是另一拨的,和贺南祯他们玩不到一起。 你知道的,玉珠碧珠姐妹俩就想嫁他家,三房已经布置几年了,又是让玉珠认了他们的姑姑做干娘,又是把庄子都买到了赵家田庄的附近,就是想姐妹都嫁入赵家。 赵家祖父已经去世了,如今是二房的官最大,在户部做侍郎,也就是赵景的叔父,赵修的父亲。 长房继承家业,据说在燕城有几座山,几片田庄,在京郊也有三四个庄子。 如今卿云和赵景的事十停有了九停,三房眼睛都气红了,不知道在憋什么阴招呢。” “剩下这些呢?” “剩下的是顾,李,崔卢几家,或是最出色的子弟已经定亲了,或是家族败落了。”娴月另起一行,写给她看:“这一行又不同些,不是世家,算得上寒门。” 但凌霜知道肯定不是真正的寒门,看她写出几个名字,也猜到了:“这是上上科的进士?” “对的。 这两个是还没定亲的,这个是悔了婚的,上一科的状元郎已经被招了婿,榜眼陈敬梓要到年底才除孝,所以还没定亲,但性格古板得很,长得也一般,探花郎也不行。真正厉害的上上科。 状元姚琛外放做官去了,榜样张敬程,探花郎你是知道的,贺云章嘛,他们那一科厉害,人才多。”娴月道:“但娘说了,不往举子里找,越是穷酸越是规矩多,爱折磨媳妇。 说是耕读传家布衣蔬食,其实家事全指望媳妇做,陪嫁的下人都不让用,逼着新媳妇下厨纺织做重活,千金小姐嫁过去,没几年也折磨死了。” 凌霜听她算了一番,更加意兴阑珊起来。道:“那这么说,京城其实没什么靠谱的男子了,动辄又嫖又赌的,我看赵景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元宵节不过是见色起意罢了。” 娴月就这点好,听她这么说,并不生气,道:“这话你放在心里就好了,娘和卿云现在都在兴头上呢,你别触霉头。 再说了,既然总要嫁,那就在这里面挑个最好的,拿捏得住的,不要拖来拖去反而一场空。” “就不能不嫁?”凌霜反问。 “也不是不能不嫁,当道姑,当尼姑,都能不嫁。 但人生不是到你嫁了或者不嫁那一刻就结束的,你嫁了,要应对新的家庭,管理一府上下,应对长辈,和丈夫相处,生儿育女。 你不嫁,一样要应对这世界,如何生活,如何养老,这世界容不容得下一个美貌又年轻的单身女子,都是问题。” 娴月垂着眼睛,看着满床的珍珠,自嘲地笑道:“你当我很看得起他们? 我也不一定要多喜欢我的丈夫,但我有本事让他爱我。 我和你不一样,我不过是个俗人罢了,我喜欢珠宝,喜欢锦绣华服,我这身体也过不了什么苦日子。 我所学的东西,也只够我在内宅里织一个自己的安乐窝罢了。 娘从小教我的就是这个,我也只会这个,我没有你那么决绝……” “你又何必妄自菲薄,我看你和云夫人挺投契的,你要是嫁给贺南祯,也算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了。” 娴月气得要揍她。 “好你个老三,人难得跟你说几句正经话,你就皮痒了。” 她又要揍凌霜,又打不过,被凌霜一下子掀翻了,轻拿轻放,按在被子上,她也懒得起来了,头发散了满背,趴在被子上,懒洋洋地用手拨弄着珍珠们。 凌霜仰躺着,随手玩着她的头发丝,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