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就意有所指地道:“娄二奶奶向来牌技好,有的是偷天换日的方法,哪里缺了我这一张牌就胡不了了?” 卿云反而淡然,这天走时,崔老太君都有点看不下去了,劝慰道:“你放心,太妃娘娘心里一定有安排的。” “老太君也放心,不必担心我,我年纪轻轻,又没病没灾的,自己总有办法。 不能孝敬老太君,反而让老人家为我担心,就太不应该了。”卿云回道。 崔老太君听了自然是更加心软,回去还忍不住对老太妃道:“娘娘也冷落得卿云够了,究竟又没犯什么大错,再说了,真犯了错的还有一位呢?楝花宴上的事,不是荀文绮陷害是谁?怎么又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了。又是看文郡主面子大?再这样下去,纵得她越发无法无天了。” “惯子如杀子,文郡主七十的人了,不懂这道理,我们教也教不会,等着看结果就行了。”老太妃仍然淡淡的,道:“你也不用来劝,娄二奶奶不是有办法吗?卿云的婚事她自己想办法去,哪里轮得到我。” 崔老太君也知道,她是嫌娄娴月和贺云章的事,彻底打乱了她的计划,娄娴月在老太妃这是素无瓜葛,一分人情也卖不了给贺云章,这就算了,偏偏娄娴月就是卿云的亲妹妹,这让老太妃怎么想——合着你们明知道我要拉拢贺云章,全家人都知道贺云章要跟娄娴月定亲了,一点风声不露出来,难道是生怕我沾光? 这里面弯弯绕实在太多,绕成了死结,人人心烦。 卿云倒还好,她近来越发看淡了,宴席上黄玉琴手里拿了个什么东西给众人看,见她来就收起来了。 她也只是淡然一笑,倒是黄玉琴过意不去,临走又托人过来特地和她说明,那女孩子也是会说话的,道:“娄姐姐,你别误会,方才黄玉琴是给我们看萧家伯母送的一对镯子呢,她怕你觉得她炫耀,就收起来了。 你可千万别误会,我们敬重你还来不及呢,哪里会排挤你,黄玉琴也不知道我来跟你说呢……” “哪里的话,姐妹一场,这点事就生分了。”卿云淡淡笑道。 女孩子也为卿云的大度惭愧起来,但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伸手在卿云的手上握了握,依依不舍地自己上轿子去了。 其实越是落魄,周围的冷言冷语反而还好,因为冷言冷语都是你不在乎的人。 真正难熬的,是那些你在乎的人的担忧与挂念,以及欲言又止的那些话,对于卿云这样温厚的人来说尤其,因为这些在她看来,都是她的责任。 月香经不住事,回去的路上就有点要落泪的样子,卿云反而平常。 即使在马车被人拦下来也很淡然,只遣了个跟车的小厮去问话。 小厮回来隔着马车回道:“月香姐姐,前面的路封了。 说是宅子主人修路,是有衙门的政令的,一切轿马不准通过。” “那就退回去吧。”月香道。 “退也退不了,后面路也封住了,说是他们家公子回来,车马都横在路中间,反而要我们让路呢。”小厮也着急。 卿云自己把马车窗帘略挑起一条缝,瞥了一眼外面,立刻明白了。 “是赵侯爷宅上修路吗?”她向来脾气好,也忍不住轻蔑地笑了:“那后面堵住的,自然是赵家少爷的车马了。” 真是好家风,王侯子弟,干的事和姚文龙那种暴发户是一点没区别了,这是地痞无赖的招数,虽然奈何不了你,但学的是癞蛤蟆爬脚面,咬不了你也要恶心死你。 “派两个人去,一个通知家里,一个去衙门。”卿云道。 她也知道赵景的心胸,一定连这两个人也不让过。 到底他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不过是看到今日自己从他门口过,就是要困自己两个时辰,出够了气就放人了。等到天黑了金吾卫来了,他自然撤了。 但她没想到赵景连这点能耐都没有。 卿云在马车里待了两刻钟,正把要做的两双鞋拿出来和月香一起做,就听见外面喧哗。去探路的小厮跑了回来,兴奋地道:“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