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毛和干净的皮肤,更添一丝美感。 纯熙的心情也在一瞬间明亮起来,她蹑手蹑脚地坐起身,揉了揉酸痛的胳膊和小腿,轻轻跳下床去,拿起昨日未用完的药膏钻进了洗手间。 纯熙弯腰贴近了镜子,看着额头一块已经干涸的伤疤,一夜后,虽然已经消肿,但还是隐隐作痛,所幸伤口靠上,可以用碎发盖住。纯熙简单洗漱一番后,撩起碎发,重新为这个伤口上药,她的痛觉不深,只是这伤疤的位置足以令她忧心,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恍惚间又透过余光望见孔安,那份不合时宜的忧心方才安定下来。 纯熙放下药膏,想起昨夜太累只把裙子放在水池边的盆子里,就去睡了,想着今天再洗,可现下环顾四周,早不见了盆子和衣服的影子。她蹲下身往水池下方探去,仍是一无所获,洗手间狭小的空间一览无余,哪里也不见她那条沾满泥泞的裙子。 纯熙怀着疑惑走出洗手间,绕着房间转了一圈,方才在门后的晾衣架上看到自己的裙子,白色的裙面恢复了洁净。她心中一动,伸手覆上裙身,感到裙衫仍有一丝潮湿,还散发着酒店特制洗衣液的香味。纯熙盯着这条白裙,眼前突然浮现出孔安的手,那双手,那双她一见倾心的手,竟然……她攥着潮湿的裙角,登时懊悔起来:昨夜不该那么早睡。 仿佛是这懊悔有了力量,晾衣架旁的另一件衬衫掉在了地上,这是孔安的衣服。纯熙从那份懊悔里回过神来,连忙捡起这件衬衫,挂回原处,被懊悔搅乱的心绪令她手脚变得笨拙起来,挂了两次都没挂上,衣架与挂钩碰撞的声音惊醒了孔安。 纯熙察觉到孔安正看着她,连忙把衣服挂好,深吸一口气,装作没事一般随口问道:“我的衣服,是你洗的吗?” “嗯。”孔安点头道。与纯熙一样,这一觉,他也睡得很浅。被那衣架声吵醒的时候,头脑依然清醒,仿佛没睡过一样,看了一眼手机,才知道不过睡了三个小时。 纯熙见他没有继续解释的意思,便适时打住这个可能引起她无限遐想的话题,道:“哦,谢谢你啊。” “没事,顺手嘛。”孔安接道。 这句话倒令纯熙觉得是她想多了,不过,好像本来就是她想多了。她悻悻地从旅行包里拿出一件镂空的外衣,来搭配她此刻贴身的背心。仿佛是受了方才“想多”的影响,她第一回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对孔安说道:“我要换衣服。” “我要出去吗?”孔安问。 纯熙本想说是,但又觉得这么做有些刻意,有种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的感觉,不禁有些后悔多此一言,便敷衍道:“我就是跟你说一下。” 其实她并不是换衣服,只是在背心外穿一件需要套头的外搭罢了,还没等孔安反应过来,她就已经完成了这个动作。不过由于这个动作太快,纯熙的头发缠在了衣服背后用来装饰的纽扣上。她把剩余的头发拉到胸前,一只手伸到后腰,用力拉了几把下面的衣角,只感到一股疼痛从头发根部传来。 “过来,我帮你吧。”孔安看着她笨拙的样子,有些好笑。 纯熙撇了撇嘴,感叹今天可真是出尽了洋相。她不情愿地走向孔安,在床边坐下,背对着他,把没有被纽扣缠住的头发整理到前面,问道:“好弄吗?” 孔安没有即刻回答,他重复的动作已经表明这不是一项简单的任务。 缠绕在金色纽扣上的发丝被一圈一圈解开,直到最后一缕,仿佛是打了个死结,紧紧地卡在了第四颗纽扣上方。孔安按照原来的手法试图解开,却不料这颗纽扣的缠法与前面几颗不同,轻轻一拉,似是拉反了方向,引得纯熙一声痛呼,身体也顺着左下角的方向倒去。 纯熙用胳膊肘支撑在床上,回头说道:“轻一点啊。” 她的外衣过于宽松,这个姿势使衣领顺势向左边倾斜,露出一侧肩膀,一条细细的背心肩带下是遮不住的大块红痕。 孔安的动作停滞了片刻,他看着纯熙,欲言又止。 纯熙也注意到了肩膀上的红痕,微微蹙眉,低声道:“唉,忘记了,今天不能穿这件。”她抬眼看向孔安,又道,“你先帮我解开。” 孔安点点头,换了个方向,将最后一缕缠绕在纽扣上的发丝拨开,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你这里,是怎么弄的?” 纯熙拨开头发,正准备回答,突然觉得这句话有些熟悉,她起身去包里拿出另一件中袖衬衫,仔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