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还得去周家接上周宛宁,姜氏索性就留了她们母女在郡王府别走。 吃过晚饭陪着长辈们坐了都不到两盏茶,外头车马备好,姜氏才叫孩子们自行玩去。 · 红绸高悬,玉带铺街,盛京好一片繁华热闹的盛世景象。 三岁稚童满街跑,十几岁的少女欢声笑语玩闹着。 姜莞今夜没有了套圈的兴致,周宛宁还调侃揶揄她了好半天。 这会儿上街也就是凑热闹来的。 逛了没多会儿工夫,众人转去了云祥戏班。 大年初一上了新戏,戏班生意好的不得了。 姜莞的包间清清静静的,等一行人上了楼,小伙计连话都不多问,去依着往年的习惯备下茶水点心送上来不提。 不速之客来的特别快。 雅间里话都没说几句,楼下戏词也没听真切两声,沈从真身形就出现在了雅间外。 姜莞下意识皱眉。 裴清沅和周宛宁都知道她说的那事儿,见了沈从真,也警惕起来。 倒是郎君们不晓得内情,姜莞也没提过,长辈们又没说,这会儿见了沈从真,虽然还惦记着沈宝芝伤人那档子事,可说到底不会对沈从真生出什么抵触情绪。 赵然年纪最长,先笑着招呼沈从真进来说话:“你怎么大年下一个人出门?” 沈从真面色微变:“宝芝病了,叫我上街给她买两样东西,路过云祥戏班这边,瞧见郡王府和国公府的马车,想着阿莞肯定也在,就上来打个招呼。” 他脸色沉下去也只不过那一瞬,等开口的时候就已经恢复如常。 话音落下,目光扫过姜莞那边,噙着笑朗声问她:“你的伤怎么样了?” 赵然点着手背也没再接话。 他就随口一问,没想着沈宝芝禁足那事儿,更不是要照人心窝扎刀子。 但沈从真显然是这么想了。 他懒得解释,也不想再搭理沈从真。 姜莞弯着眼睛摇头,话却不说。 姜元瞻啧了声:“你少问她两句,她的伤只会更好。” 沈从真被噎了一句,也不恼:“我就知道你肯定还生气。等过些天宝芝病好了,脚上的伤也养的差不多,我做东请你们吃顿饭吧。 阿莞是个大度的人,虽然说很是不必再赔什么礼,可总归得让你们消消气不是?” 姜莞眯了眼看他。 沈从真这人,从前接触不多。 还是为着华阳大长公主的缘故。 沈家那几个,她是真不想打交道。 旁人也差不多如此。 走得近了怕华阳大长公主觉得别有所图。 就那么不远不近,保持着一种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疏离,正正好。 如今瞧着,沈从真其实很会做人。 他是明知道不招待见,却又能说的头头是道,让人挑不出他什么毛病来。 分寸拿捏的到位,不过分上赶着,也不会显得倨傲。 “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她伤了脚踝,哪怕没那么严重,最好也还是多休养。” 姜莞吃了口茶,眼皮往下压,敛去眼中漠然:“吃饭就不用啦,倒显得多郑重其事,实则没什么要紧的。” 沈从真看了一眼坐在她身边的周宛宁,顿时有些无言。 他莫名从姜莞口中听出另外的意思来。 只是不想接茬。 圣人要把宝芝禁足,却并没有说要关多久。 姜莞话里话外倒要宝芝三个月别出来见人。 沈从真捏了捏眉心:“阿莞,我就……” “你怎么在这儿?” 赵行的声音不阴不阳的从身后传来,把沈从真吓了一跳。 可他又发现姜莞脸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雀跃着,眼神也明亮起来,先前的事不关己一扫而空。 她扬声叫二哥哥,清甜到发腻。 沈从真觉得喉咙发紧。 小姑娘甜糯可人的模样,不是表现给他看的。 他不配。 这样的认知,让沈从真垂在袖口下的手捏紧三分。 赵行已经提步进门,轻轻嗯着一声算应姜莞的话。 他从沈从真身边路过,多余的眼神都没分出去一个,对上姜莞,眉眼舒展开:“伤口好了吗?” 姜莞眼角的笑意就僵了下。 大过年的,见了她都是这句话。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