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能叫她手臂上别留下疤。 要是没用……这可是一辈子的事儿。” 他说一辈子,赵禹面色就沉了些,眼皮也一并往下压着。 晋和帝啧了声。 顾怀章站在旁边等着,听到这儿,才忍不住开口:“官家,阿莞今年才十四,尚未行过及笄礼,跟郑大娘子素不相识,臣倒不知,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要郑大娘子这样刀剑相向!” 他横跨半步站出来,抱拳拱手见官礼:“臣是阿莞的亲娘舅,她爷娘都不在盛京,她出了事,臣合该替她讨个公道! 正好小郑大人也在呢,不如小郑大人说说看,这是有什么仇,非得这样子出手伤人?” 顾怀章是常年习武的人,本来就英挺魁梧,更别说他这会儿真是一身戾气在质问郑青之了。 郑青之是知道自己妹妹理亏在前的。 他算是讲道理的人。 所以就算是郑双宜伤了手,他也不能说姜莞什么。 谁先动的手谁就是最错的那一个,昨儿别说只是挑了她的手筋,姜莞就是再失手偏一些,真把她给捅了,把人给杀了,难道他今天能跪在福宁殿求官家给郑家一个公道,严惩姜莞吗? 郑青之被质问的说不出话来。 赵行眯了眯眼,赵禹最先看见,身形一动,赶在他前面,又开口叫父皇。 晋和帝看过去,面色竟然平缓下来不少。 赵禹看在眼里,心中有数,于是只把声儿缓了一瞬,就继续说道:“儿臣是觉着,这事儿从头到尾都跟阿莞没什么关系,她是无辜被牵连的。 母后偏袒着郑大娘子,儿臣能理解,您也愿意包容体谅。 可是事已至此,两个姑娘虽说都伤了,郑大娘子伤的还要更重些,但本就是她咎由自取,难不成此事竟就看在母后的面子上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就此揭过不提了吗? 那朝廷法度又是摆在那里做什么的呢? 朝臣若然知晓,又该是何等寒心?” 他话说了一半而已,甚至不愿意再去仔细观察晋和帝的神色,顿了下,又道:“阿莞这样的出身,这么金贵的小娘子,被郑大娘子伤了,都尚且不了了之,父皇觉得,这合适吗?” 自然不合适。 这也就是姜护不在京,否则他能提枪冲到郑家门上去杀人的。 人家现在还在辽东驻守着呢,凭什么人家的掌珠就要在京城受这样的委屈? 晋和帝很快就有了决断。 · 旨意发出去那会儿,郑皇后根本就不知情。 郑双宜罚了三年面壁思过,且是要送去郑氏家庙里思过的。 她阿耶原本是在去年加封了安国公,现如今为着郑双宜的事情,也褫夺了国公爵位,就连他原本推恩得封的寿安伯都没能保住。 如此一来,连带着郑双宜的阿娘身上的诰命也丢了个干净。 郑青之是嫡长兄,在京中又没能规劝教导好妹妹,罚了一年俸禄。 除此之外,郑家还要赔付给姜莞白银五千两,以做弥补。 这下子可真是面子和里子全都顾不成了的。 郑双宜病都没养好,接了旨意,又在家里哭闹,被郑青之关在了院子里不许她见人,连自家兄弟姊妹都不许见。 郑玄之心有不甘,不住口的质问郑青之怎么不在御前据理力争,弄得最后这样的结果。 郑青之后来实在生气了,那样儒雅清隽的一个人,动了手,把弟弟也给打了,吩咐人快去收拾行李,要把郑玄之一并送回荥阳去。 “官家旨意下的果决,根本就没给圣人反应的时间和机会,我瞧着郑家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吧?” 姜莞听了这话直皱眉头:“胡说什么,他家的好日子原不是指着安国公和郑青之父子两个的。 一门双公,没有了安国公,不是还摆着一个国公爵位放在那儿呢吗? 丢一个算什么,反正早晚爵位承袭,那不还是个国公爷? 郑家有钱,别说罚郑青之一年俸禄,就是罚他十年八年,他当回事儿吗? 丢了面子更不算什么了。 圣人在一天,官家再怎么惩处发落郑氏,只要不是夺爵抄家,满门流放,你看看外面的那些人,又有几个是敢上去踩两脚的?” 这话倒也是。 周宛宁啧声:“那要是照你这么说,郑双宜弄伤你,她也没吃什么亏。”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