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照理说确实是如此,但二兄在前线军中,所遇到的情况与我们在京城纸上谈兵肯定不同,他为主帅,领兵奇袭当然也有他的用意和决断,现在事实不是证明,他是对的吗?而且他也未曾负伤。” 姜莞抿了抿唇角:“大挫南苑军锐气,恢复凉州军中士气,又能全身而退。若我为主帅,有这样的本事,也会做同样的决定。 表姐是不读兵书的人,你却从小跟我一起读过,何必这样冷着脸来质问我这个呢?” 是啊,何必呢。 周宛宁只是心气儿不顺。 盛京如今都传遍了。 沛国公府的二郎少年英勇,初次领兵,就立下如此战功,不愧是姜家后人。 多少小娘子私下里念起姜元瞻的名字都会红了脸。 而她气恼的又究竟是什么呢? 姜莞说的不错。 他是统帅,要考虑的是战况大局。 此役不宜拖久,国公爷眼下还镇守在辽东边关。 无论是为国,还是为家,他确实是要想办法尽快退敌,收服南苑,恢复凉州边关安定。 念及此,周宛宁刚提起来没多久的那口气,蓦地又泄了:“你说得对,是我狭隘了。” 姜莞同裴清沅交换了个眼神。 裴清沅拉着人,捏着周宛宁纤细的手腕:“你也不是狭隘,想法不一样罢了。 官家朝臣,天下百姓,他们想的是这场战事能否尽早结束,南苑之乱是否能尽快平息,所以二表兄做主帅,不居帅帐,反倒率兵突袭,于他们而言,是骁勇,是英武,是立下战功卓著。 但你想的是二表兄的安危。 这哪有什么狭隘不狭隘的。 家国天下那样大,似我们这样的小娘子,心胸装不下,难道就是狭隘啦?” 她哄了两句,周宛宁的心情也没见得有多好。 姜莞便上了手轻推她:“好啦,你也该想想,从小到大二兄难逢敌手,他若非是艺高人胆大,又怎么敢不顾自己安危,这样用兵呢? 他是主帅,若为南苑生擒,或是出了什么岔子,负重伤退回凉州,这一仗就实不必再打。 凉州军中本就军心涣散,现下急需一场大胜之战来振奋士气,二兄虽然年轻,用兵没那么老道,却也不会这样不计后果。 上阵杀敌,是要奋勇,可阿耶从前教过我们。 孤勇不是勇,尤其到了战场上,那也只是拿命去换命,甚至可能一败涂地。 所以你别这样忧心忡忡的了。 连我阿娘听了这消息都没像你这样子。” 她一面说着,捏了块儿糕,是周宛宁素日爱吃的,放在她手心里:“后日二哥哥生辰,圣人原说要在集英设宴,他十八岁了,要正经册封亲王,生辰自是要好好操办的。 可恰逢南苑战乱,如今也不宜为他生辰之时大肆操持。 前线将士浴血奋战,我们倒在盛京歌舞升平,实在是不成体统也不像话。 所以二哥哥回禀了官家圣人,只挪到宫外,在肃王府设小宴,请些素日往来走动的朋友聚上一聚,也就算过了这个生辰。 本来说连同他封王之事也要一并搁置的。 该等到凉州大捷,二兄凯旋,班师回朝之后,再定下吉日行册封之礼。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