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咦了一声:“前几日来的时候不还好好的?抱着我撒娇,拉着你姑母耍赖,这是怎么了?” 姜莞提步过去,还没等在她阿娘身旁坐下呢,先被魏氏拉了过去。 魏氏拉着姜莞不撒手,一递一下的抚在她手背上:“人家说临要出门的人爱胡思乱想,我看你前些天都高高兴兴,总不能是突然想起自己要嫁人了,多愁善感吧?” 姜莞摇头,也不说话。 顾氏皱了皱眉。 她这些天都在家里,外面的人也见不着,除了兄弟姊妹们,能见的也只有周宛宁,谁会去惹她? “你跟宛宁吵架了?” “没有,跟她没关系。” 姜莞原本是没想说的。 她也确实不知要怎么说,说了能有什么用。 莫名其妙开这个口,倒像是把长辈的陈年旧事拉出来给人添堵。 而且裴清沅心结已有七年,她自己固执地认为不值得期待,也不必有所期盼。 这想法根深蒂固了,绝非一朝一夕能转变过来。 就算说给长辈听,也是无济于事。 但现在是长辈们来问呢,她扯谎遮掩也没意思。 所以她就那样低垂着头,乖巧的坐在魏氏身旁,斟酌一二后,把裴清沅那事儿一五一十说给了两位长辈知道。 顾氏听完她一席话,不免倒吸口凉气。 连魏氏那样活泛的性子,也霎时间沉默下去。 要不是今天孩子突然提起来,她甚至都快忘了。 原来一晃眼,竟然已经过去了七年。 那时候闹得多厉害啊。 阿姐劝着姐夫,郡王爷又要拦着姜氏。 这兄妹两个几要杀人的。 连他们家也不得安宁。 劝了这个劝那个,还两头不落好。 姜氏后来有很长一段时间,深以为她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之所以能平心静气的劝和,无非是与她无关,那也不是她一母同胞的亲妹妹,所以能漠不关心。 大概持续了三五个月,都不爱搭理她。 河东一件事,搅和的几家鸡飞狗跳。 “这事儿……” 魏氏迟疑着,眉头紧锁:“这叫咱们怎么说?” 她如今提起来,又恨的牙痒:“当年怎么样咱们都不说了,反正也过了这么多年,他们夫妇两个的事情,咱们也插不上手!可阿姐你看看,如今把清沅都连累的这样……” 说起来,她又不落忍:“好好的一个孩子,哪里是不出挑的?别说是在他们河东,就是在盛京,这么多的高门士族,清沅比谁家小娘子有不如的吗? 我听珠珠说这些,心里实在是不好受!” 顾氏是做舅母的,当然只会更难受。 她喜欢裴清沅。 那孩子养的太好了。 她初嫁国公府时,私下里同姜护说过,不想先生个儿子,得叫他护着她,以免公爹婆母不喜欢。 姜护问她什么,她那时年轻,娇俏笑着告诉他,因先得一个嫡长女,把她养做闺中典范,将来一家有女百家求,她也沾沾女儿的光,好好威风一把。 外头那些小郎君,任凭她来挑选。 再生两个儿子,上头有长姐管着,她觉得那样很好。 若是可以,幺幺得个女孩儿,再娇纵一些都无妨了。 毕竟有个做典范的嫡长姐,将来嫁人也不愁。 彼时姜护还笑话她孩子气。 说姜家的女郎从来不愁嫁。 而事实上,顾氏的那些小私心没能实现。 她没能得一个长女。 所以见了裴清沅,真是满足了她年轻时候对自己长女所有的希望和期盼。 “我只当她是端庄持重,小女儿心思全都藏在心底,人前绝不表露半分,谁知道竟是这样子。” 顾氏冷着脸,转去看姜莞:“你这些天是为这事儿神伤,心疼你表姐?” 姜莞才点头说是:“表姐有心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