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稽郡中眼下乃是多事之秋,人家都未必愿意蹚这个浑水。” 这话才是对的。 虽说两家结成秦晋之好,却又未必真的那样亲近。 从古至今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话也未必没有道理。 本来就是如此的。 夫妻都是同林鸟,大难临头还要各自飞呢,何况什么姻亲之家。 朝野上下无不知晓,现在谁往会稽郡这一摊烂事儿里撞啊。 赵然把那番话说完之后,自己就沉默了。 缄默良久,他重重叹了口气,倒也不同姜元瞻说,只问赵行:“你信他?” 赵行立时就蹙拢了眉心。 连姜元瞻都觉得这话问的实在多余。 有关于信或不信的这个问题,赵行说的已经很清楚。 虽说他和赵然心里面都隐隐能够感觉到,赵行多多少少是偏心魏晏明的。 只是他嘴上不说罢了。 赵然看他那个神色,肩头一耸,摆手说算了:“你就当我没有问吧。” · 姜莞和裴清沅压根儿就没有留在魏家用中饭。 主要是底下的小丫头们说漏了嘴。 原本内宅的女眷也不晓得外面的事。 但是当差的小丫头们多了两句嘴,正好叫姜莞她们给听见了。 那会儿姊妹两个正由魏宝令陪着在光魏家的小花园。 那些话传入姜莞和裴清沅耳朵里去的时候,两个人对视一回,心里就有了分寸。 这顿饭是吃不成了。 不管因为什么原因,具体是什么事情,横竖都不是好声好气的请了人家去。 这传讯问话和客客气气的把人请过去,差别大得很。 既是这样,她们留在人家家中做客也不好意思,纵使崔氏不说什么,她们自个儿也浑身不舒坦。 故而寻了理由,匆匆离开,回了钦差府邸去。 好在崔氏不是那种不识趣儿的人,也不多做挽留,带着魏宝令好生送了她们姐妹出府去不提。 等到姊妹两个回了钦差府邸,赵然和姜元瞻都各自带了人去办事儿。 裴清沅也不想跟着姜莞去见赵行,同她说了几句,就回了自己住的小院儿去。 赵行又正好听奴才们说她回府,一路应出门来。 见了她时,快步至于她身旁,递一只手过去,把人牵着带在身边:“不是说要留在魏家吃了中饭再回来吗?” 姜莞撇了撇嘴:“正跟着人家逛花园呢,魏宝令有说有笑的,正跟我们介绍人家家里那些名种花卉,我跟表姐一耳朵就听见魏家的小奴婢们说嘴念叨。 说是钦差府邸派了人去,蜀王身边贴身服侍的大太监一道去的,传了郡公带走了。 我一听这个,想是你八成有什么事情要同他问上一问。 可这么一来,就算会稽郡公没有什么错失之处,魏家人又不知内情,一个个在家里眼巴巴的等着呢。 我跟表姐还怎么在人家家里吃中饭? 当然一听这话,找了借口就赶紧走了。” 她低头去抓赵行手心:“还是为了魏志朝的事儿?” 赵行说对,把那些事大概同她说了一番:“就是因为魏志朝是调任清河郡,我才觉着这里头或许不像是他自己和魏晏明说的那么简单,派人去调查了一番,果然是魏晏明一手操办,促成此事。 既然是这样,就总要把人叫来问一问。 我跟你二兄登门,那是作为晚辈该有的礼数。 但是摒除那些之外,我是钦差,还有查清会稽大案的职责在身,于这上头,算君臣有别吧。” 果然他最后几个字说出口,姜莞秀眉就蹙拢了一阵。 赵行看在眼里,用指尖替她抚平:“没事,父皇的旨意上原本就写明了,我是代天巡狩,得便宜行事之权,这样说本也无可厚非。 况且论身份地位来说,我与魏晏明说上一句君臣有别,也确实不过算过分。” 在这些上头姜莞也说不过他,只能随他去了。 两个人一路回上房院去,临过了月洞门时候,姜莞才又问了赵行两句:“郡公说的那些话,你真打算派人到清河郡去查证吗?” “已经派人过去了,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