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到大相国寺去,你也早不会如此了!” 其实也不是的。 就算是现在,真的要完全放下心结,也还是要一段时间。 只是对于裴清沅来说,她愿意接受,学会放下。 毕竟觉明大师说,对她来说,有如重获新生。 从前她是一生坎坷,命途多舛,经此一难,才得余生顺遂。 如果以后都是顺遂安康的,那相比之下,毁了容,好像也没有特别难以接受。 她从来不是最看重自己容貌的人,尽管年轻女郎没有不爱惜自身容色的,但爱惜,不代表极看重,视之如命。 她难过的,只是自己的这些遭遇和经历。 好似所有的意外都发生在她身上。 发生的太多了,总会让人对生活失去信心和希望。 更不要说她本就不是个很乐观的性子。 姜莞见她面色柔缓,才有试探着问了她一句:“这些要我帮你回禀长辈们知晓,或是私下里告诉表兄一声吗?” 裴清沅不是打算要吊着赵然,所以她心里想开了就是想开了,话可以跟姜莞说,就不至于要瞒着其他人。 私下同姜莞说,无非是女孩儿家的小心思,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这会儿听了姜莞问她,几乎毫不犹豫就点了头:“你替我去说,我……我自己不好意思。” · 从裴清沅院里出来,赵然就等在月洞门外,赵行也在。 他疾步上来,可还没来得及碰到姜莞一片衣角,就被赵行隔开了。 赵然撇撇嘴,问她:“怎么样?没事吧?清沅没跟你说什么不好的话吧?觉明大师的锦囊写了什么你看了没有?” 他问了好多话,赵行剑眉蹙拢,揽着姜莞肩头,瞪他:“问这么多,让她先回答你哪一个?” 姜莞扯了扯赵行袖口,然后问他:“阿娘和姑母们呢?正好我替表姐回几句话。” “到花厅那边去了,我陪你过去。” 赵然诶的一声,姜莞已经开了口:“表兄一起过去吧,边走边跟你说。” 他才收了声,跟在赵行和姜莞身后往花厅那边去。 路上也果真把裴清沅的态度和那些话说给赵然听。 一回头,见他满脸喜色,姜莞也笑起来:“现在放心了?” “放心了!放心了!” 但他惦记着那个锦囊,又追问道:“锦囊呢?” 姜莞摇头说不知道:“表姐也没有打开,等以后有机会,你自己去问她吧。也或许——” 她拖长了尾音,回望着小院的方向:“表姐是个很容易知足且满足的人,有了觉明大师那些话,她愿意慢慢地放下心结,学着接受,她觉得现在这样的情况对她来说已经足够好,至于锦囊里面写了什么,她未必那么想知道。” 她没明说,但赵然和赵行都听得出来。 那是怕锦囊里面再有什么变故。 不如不看。 她这段时间过得太苦了些,好不容易得了些甘甜,不想再节外生枝。 赵然心疼的不得了,脸上的笑就淡了下去。 赵行看在眼里,横眉看过去:“你有心理会这些,不如腾出手来,帮着元……三兄一起调查表姐坠崖的事情去。 前些日子你不放心,要照看人,后来她醒了,又对你疏离冷漠,你更难受,总想陪着她,没人管你,也没人说你什么。 现在既然都过去了,她自己也想开了,你还是想想她坠崖这事儿的细节吧。 都这么长时间了,三兄也查到了许多新线索,你去问他,他说给你听,你帮着他一起,查明真相,才是给表姐撑腰出气,也省得你天天蝎蝎螫螫。 别回头表姐养好了身体,心结也完全解开,你倒落下心病来。” 他一说起裴清沅坠崖的事之后,赵然忽而就变了脸色:“查到了新线索?你们知道好些事,怎么都不告诉我呢?” 姜莞就不满意起来:“话可不是这么说,你一门心思都在表姐身上,告诉你你也腾不出手,也没精力管,告诉你干什么? 现在告诉你不是也不迟吗? 我们一天天为了你操碎了心,想方设法的帮你劝和表姐,二哥哥更是一大早带着你出城,策马疾驰往大相国寺去,你怎么这个态度啊?” 她撇着嘴,不大高兴,一只手要覆在肚子上,忽然哎哟一声。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