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树木很像,婴儿呱呱落地如同小小的种子发芽成苗、一天一天的成长茁壮,长高、长大,孕育下一代,然后慢慢老去,直到死亡,下一颗小小的幼苗又悄悄探出翠绿的翅膀。 不只是人类,有生命的万物皆会经歷这个过程,循环如此的理所当然,当新生命诞生的那一刻,就能预知最终的结局一定是死亡。 生老病死好像只是一句话,平时就那样安安静静的躺在大家的脑海里,当你渐渐长大,这句话突然又鲜活了过来。它们不再只是四个有着不同模样的文字,而是手舞足道起来,上演着四种不同内容及意义的故事。 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人会消失得那么快、那么突然,像气泡一样,啵地一声,还来不及记住那反射出来的七彩霓虹,就在剎那间化为乌有,彷彿从来不曾存在过似的。 年假的某一天司马言光突然提着一袋又大又重的健康食品出现在我家门口,才刚进门,就左一句阿姨、右一句伯母叫得妈心花怒放,就连平时对他颇为冷淡的爸都笑呵呵的。 他说他爸妈出国旅游去了,哥哥和弟弟也不在,爸妈立刻热情的邀请他留下来吃晚饭,饭后我们两个待在房间里,他坐在书桌旁,我坐在床上,只是听着客厅传来的电视声发愣,一句话也没说。 直到他离开以前他都没说自己到底是来干嘛的,出门前又和爸妈寒暄一阵之后回去了,就好像我们事先约好了一样,那么自然,那么理所应当,好像我们就是应该一起过年似的。 冬至那天温暖如春,年节的日子却开始下雨了。 这场雨一直持续下到开学都没有停止,爸出国那天天空灰濛濛的,整个家都充满了湿气,衣料就像吸饱水似的毛巾厚厚重重的,我在暗自希望来个打雷闪电或者雷雨交加,但在台湾这个被称作福尔摩沙的小地方,要让飞机航班取消这种事还是少之又少的。 爸又提着他那装满冷冻馒头的旧行李箱上班去了,彷彿在那片偌大的土地上有什么在等待他一样。 才刚开学就有一种诸事不顺的感觉,先是记错了加退选的时间,好教授没选到,只得和其他抢不到的人一起上系上出了名难过的课。手机也在这时候坏了,房东找不到我,差点就把房子租给一年级新生。 学姊毕业后,那间房住进来一个打扮火辣的一年级女孩,经常带朋友回家,没日没夜地闹,音乐与笑闹声传遍整栋公寓,闹得连平常常出去疯的毅佩都受不了,两个人时不时大吵,吵到楼下的上班族都跑上楼劝架。 学姊毕业后好像把这层楼的寧静都带走了,剩下的只有两个女生的对骂叫嚣。 自从那次岁末联欢遇见司马言光后,黄俊文在学校遇见我时,不再像之前一样跑过来缠着不放,而是像看见瘟神一样避开,连眼神交会都匆匆转头。对我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