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奸即盗。 她很瘦,笑时眼角挤出的皱纹让她看起来有些尖酸苛薄。她一边打量我身上的物品,一边问道:「太好了,刚好在这里遇到你,我还想说要不要打电话给你呢。刚下课啊?去买东西吗?」 「嗯,去补一些生活用品。」 「这样啊,怎么样,一个人住得还习惯吗?」 你现在问这个会不会有点太「早」啊? 我很想问她,伯母,你是不是不知道我已经大四了?再不习惯的也该习惯了。但转念一想,她怎么可能会知道呢。 于是我礼貌地回道,「还可以,都快毕业了,妈也叫我要独立一点。」 她似乎没听出来我话中暗藏的意思,也是,反正她压根不关心我到底多大了。 在一阵假惺惺的嘘寒问暖过后,她搓着手,仿似有些为难地开口。 「这样啊,那个啦,其实是你大伯叫我来的啦」她眼神飘忽,有些欲言又止,「你大伯是叫我来问问,想说你爸爸那个后事要怎么办」 我愣在原地,有种被从头浇了一桶冰水的感觉,同时体内却有一把怒火噌地窜烧到头顶,让我不知不觉握紧了拳头。 「这不应该来问我吧。」我强压着怒火,极力让自己的表情维持平常,这对现在的我来说是件困难的事。因为要不是手上拿着这些东西,我怕我会忍不住赏她一个耳光。「这种事情我不能决定。」 「我也是这样讲但你大伯说这种事情现在不好意思去问你妈,想说你也大了,就来问问你的意见」 不好意思去问我妈,就好意思来问我吗?她难道不觉得,问一个身为病人的女儿这种事情很残忍、很不人道吗?更何况那个人现在还在,会笑、会说话、会吃饭,还活生生的在那里吗? 满嘴你大伯说、你大伯说,这话里包含多少含义、多少目的,多少她自己的想法、窥探,她觉得我会看不出来吗?无非就是想着是否能从中获取什么利益,能不能分到些什么,如此而已吧。 「这种事我不清楚,我爸现在还在做治疗,要谈这个还太早,我觉得没有必要。」我冷冷地说,看也不看她,「现在时间也晚了,伯母还是赶快去搭车吧!晚了可能会没有班次。」 「没关係啦,你大伯会来接我,还是我叫他找你这样讲得比较清楚?我们没有恶意啦!只是想说这种事情早点准备比较好,你们小孩子比较不知道,这种事情」 「伯母,我刚才也说过,这种事情我不能决定,我的确也不懂,所以我会跟我妈讨论这件事情。之后如果有什么决定,或者有事情需要请你们帮忙,我会叫我妈再跟你们联络。我还有功课要做,就不送你了,回程路上小心,再见。」说完,我拎起袋子头也不回的走上楼梯。 她还站在原地,等到完全看不到我的身影后,才转身离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