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的神情,秋君药一屁股坐了回去,趴在桌上,脸上竟然罕见的带上了孩子般的挫败:“没劲。” 看着秋君药这幅少年独有的鲜活表情,引鸳忍不住笑: “陛下。” 他说:“看来你是真的不在乎那些大臣了。” “人活在这个世界上,需要在意的人很少。”秋君药捧着脸,遥遥地看向远方: “我曾经以为,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我在意的人了,父母也好,理想也罢,在死亡面前,都不重要了。” 说着,他顿了顿,语气一转,声音低低: “直到朕遇见了你。” “什么?”引鸳没听清。 “没什么。”秋君药支着脑袋,看着引鸳笑: “朝臣那边,朕会让你父亲去安抚,再赐下重金,不怕他们不老实;实在有非要劝谏的,随便抓点那些人的小辫子,私下威胁威胁让他们就范,朕就不信,他们为官多年,手脚能有多干净;至于那些后妃,她们也是自愿与朕签下和离书,不管她们想要出宫还是留在宫内,朕都不会强求。” “陛下,你该知道,笼络朝臣,后宫是不可或缺的一环。” 引鸳劝道:“不如再考虑考虑吧。” “如果御朝用贤、稳定朝政需要那些女子牺牲自己的幸福,来陪着朕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驾崩的糟老头子,那我这个皇帝,也趁早别当了。” 秋君药握住引鸳纤细白皙的手,细细摩挲: “朕不希望看到这些......也不想那些女子委曲求全,她们有自己的幸福和追求,与其强留她们在此,不如放她们离开。” “那臣妾呢?”引鸳轻轻偏过头,看向秋君药,头上的步摇轻轻晃动,衬得他眉眼愈发鲜妍秀致: “陛下就没想过臣妾的幸福,也未必在宫墙中吗?” “你?”秋君药揪住引鸳的头发,语气懒懒散散的: “你和她们不一样。” “哪不一样?” “你比较漂亮,也讨朕喜欢。”秋君药笑: “就算是朕日后会死,你也得亲眼把朕送走。” 他说:“你记住,这三年里,你是属于朕的,全身上下,哪一寸都是,所以就算你心不在我这里,也哪里也不准去,也不许想别的男人,明白吗?” “.......哼。”引鸳说:“昏君。” 他说:“亏景秀在睡梦中还念到着爹爹,没想到爹爹半点也不挂念他,还在这里说一些漫无边际的浑话。” “哎,”一提到秋景秀,秋君药果然开始头疼了: “那孩子怎么样了?” “染了点风寒,昏昏沉沉的,本来就说不清楚话,现在更迷糊了,只会叫爹爹,旁的什么也问不出来。”引鸳叹气: “臣妾也问了贴身服侍他的太监和宫女,都说遇见了大皇子,是大皇子支开他们寻找玉佩了,然后一回来就看见景秀和景和落水,至于景明,当时是半根毛也不在。” “没有证据啊.......”秋君药头疼地倒在引鸳的肩膀上,小声道:“那麻烦了。” “拿不出证据,只能疑罪从无。” “陛下是在怀疑谁?”引鸳问。 “在没有找到证据之前,景和和景明都很可疑,但不排除是两个人联起手来演戏给朕看,算计着朕,只为了给景和一个提出暂缓遣散后宫意见的机会。” 秋君药说:“啊......朕头疼。” “陛下别想了。”引鸳说:“索性这次景秀无大碍,只是感染了风寒,至于景明和景和.......来日方长。” 引鸳说:“不管他们如何算计陛下,臣妾总归是站在您这边的。” “当真?” “当真。”引鸳伸出指尖,轻轻揉着秋君药的太阳穴:“臣妾之心,天地可鉴。” 在另一边,被秋君药和引鸳挂在嘴边的秋景和一出宫门,脸上一直挂着的淡笑就消失了。 他坐着马车,来到自己的府衙前,边进门边解下身上的披风,烦躁地直接朝管家身边一扔,结果刚进大堂,就被一双手抓住了衣领: “秋景和!” 秋景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粗暴地推搡着秋景和,将其按在墙上,愤怒道: “你是不是天生就要和我做对?!” “你们先下去吧。”被秋景明这么一抓,秋景和面上也丝毫不见慌乱,依旧是那副冷静的模样,挥手让底下人下去了。 很快,堂中只剩下了对峙的两人。 除了烛火的哔啵声,秋景和甚至还能听见秋景明粗重的呼吸,像是野兽般,压在他身上: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