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君药说:“你现在去了,才是害了他们。” “.......”引鸳的动作慢了半拍,缓缓回过头,盯着秋君药,疑惑道: “陛下所言何意?” “还看不出来吗,他们是在求国师帮他们承认你的后位。” 秋君药见引鸳还是懵懂,片刻后又继续缓声解释: “自古以来,历朝历代都信奉君权神授,传国玉玺上更写着受命于天,恒寿永昌的题字。《大学》中更有言曰:‘唯命不于常。’意思是德行好的君主就会得到天命。所以我虽为帝王,但有的时候,说的话却还不如传说能与天对话、下达神令的国师好使。” “我想立男后,大臣们可以说我昏聩无状,拼命死谏,但若是国师亲口做法,下达神令,命我立你为后,那你猜那些最重视礼教的大臣,会怎么说?” 秋君药笑:“他们总不能去和老天爷抗命吧。” 引鸳闻言,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但立你为后对国师并无好处,甚至可以说,立你为后,只会降低国师的威信。毕竟这么惊世骇俗的说法,万一有大臣怀疑,或者没有被国师的说辞说服,但是碍于一直以来的观念不肯说,回过未来后又来怀疑国师胡乱做法,他们就会想方设法来找个来代替国师。古籍所载的符合条件的国师虽然难找,但绝对不是绝无仅有,一旦被替代,这对国师来说,就是百害而无一利的局面。” 秋君药打个响指:“国师虽然是天神的使者,但却生活在人间,必定会有人欲,谁也不想丢了公务员饭碗,毕竟有编制的工作现在已经不好找了。所以国师必定不可能答应,这也就是我为什么不去求他的原因。” 引鸳闻言道:“既然陛下出面,国师都不见得答应,那景月和景和,他们说的话,国师会听进去吗?” “那就得看他们怎么说,又怎么求了。” 秋君药索性也睡不着了,坐起来,走到床边,打开窗户,看着地面上已经浮起近乎一厘米水位的地面。 “陛下真的不打算管他们吗?” 引鸳的话语被风雨打的七零八落的,几不可闻,只听更漏一重又一重: “他们纵然犯再大的错,也是您的子嗣啊。” “........”秋君药盯着越来越大的雨,和灌入披香殿的刺骨寒风,没有直接回答引鸳的话题,而是轻声道: “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自天子以至于庶人,壹是皆以修身为本。是故君子先慎乎德。有德此有人,有人此有土,有土此有财,有财此有用。*” “既想当太子,若无德行,若无承担错误的勇气,若无弥补挽回错失的能力,只一味的因为一时宽恕而沾沾自喜,不求反思,如何能成为太子呢?” “.....父皇,父皇。”在就君药喃喃自语时,一旁的秋景秀被雨声吵醒了,穿着睡衣,揉着眼睛从内阁里走出来,摸索着走到秋君药身边,扬起脸看他: “父皇在看什么呢,儿臣也要看。” “景秀怎么醒了?”秋君药的思绪被打乱,但却不以为意,带着笑意把秋景秀抱起来,“父皇吵到你了?” “不是。”秋景秀趴在秋君药肩膀上,带着睡意小声嘟囔:“雨下的太大了,风也吹窗户,儿臣冷的睡不着。” “父皇陪着你,你就能睡着了。”秋君药把秋景秀抱上床,笑着看在他被子里蹭来蹭去闻味道的秋景秀,忽然道: “景秀,你想和哥哥们一样,当太子吗?” “.....当太子?”秋景秀从被子里探出一双圆溜溜的眼珠子,想了想,道:“当太子可以一直陪着父皇吗?” “......恐怕不行。”秋君药道。 “那儿臣不要当太子。”秋景秀举起手,跃跃欲试:“儿臣长大以后,想做像来福公公那样的,能每天和父皇在一起的太.......” 秋君药一把捂住秋景秀还未说出口的两个字:“........” 这话可不兴说啊宝。 父子俩正玩闹间,忽然刚才被提到的来福公公走了进来,隔着几米的距离,低声道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