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您有事再通电话给我。”助理行动利索,说走就走,人影顷刻消失在这块空间里。 灯下站立的两人无人挪步。 “你怎么在这?”隔着一段不长不短的距离,因为周围实在安静,空间若有回音,即使陆长鹤的声音并不精神,也听得清楚。 沈离对他只是错不开眼,一瞬不眨眼地盯着,紧握着手提袋的手冻得僵硬通红,仿佛全无知觉。 “不讲话?” 男人终于向她靠近,朦胧可见的热息从口鼻呼出 ,他垂眯着眼打量她保持着征懵不动的小脸,“难道是假的?” “我是真的。”这话沈离没犹豫就答了,坚定了看他的眼神,口齿清晰,慎重咬字地陈述道:“今天是2023年1月10号。” “陆小狗。” “生日快乐。” 她将手里的东西往前一置,眼睛里是热烈的真诚与期待。 “……”陆长鹤维持着垂眼的神态良久,看不清是什么情绪,扯动嘴角,慢慢地出声:“为什么?” 沈离一时未正面回答,反去解释那个小袋子里的东西,“礼物是一条加里曼丹沉香手串,据说有使人凝心定气,缓解压力的功效,我觉得对你应该有点好处。” 她胳膊伸得直,在悬空微颤半晌未见那人接过。 “我问你为什么。”他声音很沉,很闷,像隐忍着克制着什么。 “陆长鹤。”沈离抬起一直不敢正眼看他的眼睛,红润几分,光泽泛泛,“你反悔吧。” 她不会因为他的病症而远离。 这一辈子,她不会遇见第二个比陆长鹤还要赤诚热忱的人了。 所以,她说反悔吧。 “我不怕你。” “我喜欢你。” “和你一样的喜欢。” 沈离遗憾从六年前时至今日,她从未主动说过这四个字,只有陆长鹤这个傻子,日复一日,不知疲倦地在表达,她一直都被爱着,却从未深切地觉察。 “你在说胡话吧?”他只觉得似如梦中,他无数次奢想做过的梦,迷迷糊糊,恍恍惚惚,是不是醉大发了。 沈离手举地实在酸,扛不住稍微放下来些,脑子里蹦了一些话,没有经过思考便说出来:“我不怪你,你只是病了。” “但我不会因为你的病而改变心意。” 她凝眸望着眼前男人漆黑的瞳孔,轻柔的嗓音,宣誓一般郑重其事,“我足够爱你,便是你的缺点,也是最好最好的。” “……”他轻咽喉咙,干哑说不出话,眼前的人,耳边的话,都是那么不真切的。 “陆长鹤,我是在坚定地选择你。” “你也可以自信一些。”沈离凑近一步,歪头底下去瞧他正眼,“和从前一样,不要做一只没有安全感的小狗,这不像你。” 他怀疑着,不确定地接过蛋糕和礼袋,打量半天,一整个还在状况外的模样,低声喃喃,“好多年了,沈离,你只有在梦中这样好。” “陆长鹤。”沈离叫他的名字里满是心疼酸苦,她想,如果错过他,简直是件糟糕透顶事,“我很想抱抱你。” 她想抱抱他,抱抱他破碎的六年。 倾心聆听他的痛苦与思念。 陆长鹤终是掀起了眼,暗沉眸子里亮起一点星光,“我……不是负担吗?” 沈离猛然摇头,眼泪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