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不必瞒着了,可以让建康城上下都知道。”言罢吃力地喘了两口气,自言自语般喃喃,“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圣上对宰执大臣们,也得有个交代。” …… 那厢南弦回到家,进门就见堂屋正中间躺着个人。 允慈在一旁看着,托腮道:“上阳阿兄,你这么玩下去,迟早会把小命玩丢的。” 卿上阳觉得话不中听,“我这是在钻研医道,怎么说成是玩儿?你小孩子家家懂什么,去去去。”一连声,把允慈轰到了一旁。 听见脚步声传来,反转起眼珠子朝上望了望,立刻满脸堆笑,“其泠,你回来了?快给我扎针,我这么躺着太难受了。” 南弦无奈地瞥了他一眼,虽说这人行事很不靠谱,但他敢于拿自己试针,从来不祸害下人,这点倒是很令人钦佩。 取出银针,尖细的一线在灯影里晃了晃,还没等他有准备,就飞快扎进了皮肉里。南弦冷冰冰地说:“世上能把自己扎偏瘫的人不多见,你要是闲着无聊,就找点针线活做吧。” 卿上阳啧啧,“你们姐妹俩,说话一个比一个刻薄。我堂堂儿郎,怎么能做针线呢,真是开玩笑!” 南弦的视线轻慢地移过来,“做针线不给人添麻烦,至少不会把自己弄瘫了,又跑到这里来找我。” 因为自小就有交情,彼此说话没有那么讲究,卿上阳厚着脸皮笑道:“我要是不把自己扎瘫了,哪有理由来见你呢。” 结果引得南弦下狠手醒针,把他扎得哇哇乱叫。 外面下着雪,雪片越来越大,门外的寒流涌进来,很快便被暖炉里蓬勃的热气冲散了。 卿上阳的左半边身体终于有了点知觉,也有闲心和她胡扯了,翘着腿问:“识谙还不回来,不会在南地娶亲安家了吧!你说他要是扎根在那里,那该怎么办?”话又说回来,大包大揽地拍了拍胸口,“其实也不妨事,他不回来,有我照顾你……” 可惜话没说完,就见允慈的脑袋探到了他上方,龇牙问:“阿兄,那我呢?” 卿上阳说晦气,“你长大了自会嫁人,用不着我照顾。” 这话正撞在允慈的枪头上,凶悍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鬼主意,不许你惦记我阿姐,我阿姐将来是要嫁给我阿兄的!” 卿上阳白了她一眼,“这种话不能乱说,宣扬出去,将来谁敢娶你阿姐?”说着沾沾自喜起来,“我就不一样了,我敢。其泠,冲着你帮了我这么多次,我打算日后以身相许,你看怎么样?” 南弦没有理睬他,伸手在他的脸颊上摸索。 卿上阳嗅到了一点危险的气息,小心翼翼问:“你在摸什么?” 南弦冷冷看了他一眼,“找准迎香和颊车的位置。我前两日看了本奇书,说在这两个穴位施双针,可令人口不能言。反正你经常拿自己的身体试针,也借我试一次吧,看看书上写得准不准。” 结果卿上阳尖叫起来,“不行不行!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 他不说话,便是岁月静好。 南弦笑了笑,坐回圈椅里,垂手在温炉上取暖。偶尔望一望外面的景致,那种悠然见南山的气韵,总让卿上阳恋慕不已。 唉,有时候玩笑话不一定是假的。可惜他一腔隐忍的深情,从来不曾被南弦看到。 第4章 公子世无双。 日子慢悠悠地过着,一晃到了年关,对于南弦来说,日常没有什么能掀起波澜的闲事,只有一点,前几日接到了识谙的来信,信上说南地天气炎热,民间忽然流行起了一种怪病,已经死了十余个百姓。 识谙是个喜欢较真的性格,尤其诊治病患遇上了难题,有股非攻克不可的执拗劲头。南弦读信,只看开头就知道结果,想必今年是不回来过年了,要留在当地钻研病症,找到合适的药方。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