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夜无眠,辛阮在床上翻来覆去,大林哥就像施了咒一样,让那句话在来来回回地滚,滚得辛阮心思沉重。 他一扭头又看到床头柜上的小胖鱼摆件,圆嘟嘟的,憨态可掬,很是可爱,还有那天警车上黎燃认真帮他涂抹药的样子…… 早上起来,窗外已经是狂风骤雨,他们像是有着使不完的劲儿一样,噼里啪啦地不停歇。 因为有电视台的安全教育讲堂要录制,辛阮需要背台本,便再无暇顾忌其他。 除了面对黎燃这个特殊的助理的时候有一丝说不出道不明的别扭。 黎燃敏锐的觉察出他的不同,有点担忧地问他:“怎么了?是想起什么不好的回忆了?” 他是不提倡这种引起人不好回忆,给人造成二次伤害的宣讲方式的,但当初辛阮接了下来,他也不会多说什么,此时见辛阮神色不对便以为他是想到当初不好的记忆,心里有负担。 “如果不愿意,我们现在就走。”黎燃道。 面对这种事情辛阮的心脏还是强大的,不然他当初也不会选择报警直面,只是…… “你的鼾声太吵了,我昨晚没睡好。”辛阮直直地看着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带着明显的找事意味。 住辛阮对面,从不打鼾的黎燃不假思索地道歉:“抱歉,我让人去买治鼾神器,今晚就用上。” “外面的雨声也吵,啪嗒啪嗒的,聒得人睡不着。” “今天晚上就没雨了。” “那要是还有呢?” “我让人去给你装真空玻璃。” “真空怎么了?” “真空不能传声,隔音。” “哦,嘲讽我没上过学呗。” 黎燃没再立即回应,而是认真地看着他纠正,“不是嘲讽,是心疼。” 在辛阮离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黎燃思念成疾,郁郁寡欢,然后便去了解了很多辛阮的过往,他做过活的工厂,端过盘子的饭店,乃至已经成为一片废墟的老屋。 他试着走过辛阮来时的路,却发现一路下来滋生出的只有对辛阮的心疼,心疼他小小年纪便要被迫懂事,担起一家的重担…… 辛阮沉默了。 片刻后,他问:“所以是心疼,才这么做的吗?”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黎燃却听懂了,他轻声道:“心疼是在建立在爱你的基础之上。” “你真爱我吗?你懂什么是爱吗?”辛阮忍不住反问。 “从前或许不懂,但现在我学着懂了很多。”黎燃道。 “那不是一时间的冲动,而是长久的,愿意成就你的所有,愿意尊重你的选择,甚至愿意舍弃…M.FEngyE-Zn.COm